自己发红的眼眶，"我先去查房了，有事叫护士。"

走出病房，她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却让她清醒。她不能，也不应该再陷入过去的回忆里。

那天晚上，她值夜班。凌晨两点，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起。"林医生，506病房的病人呼吸困难！"

她几乎是跑着过去的。病房里，顾叔叔面色发绀，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顾言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准备气管插管！"她一边指挥护士，一边快速检查病人的情况。多年的训练让她在危急时刻能够保持冷静，但当她看到顾言无助的眼神时，心脏还是狠狠地揪了一下。

抢救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当病人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时，她已经满头大汗。顾言一直站在角落里，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暂时没事了，"她摘下口罩，"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他打断她，声音沙哑，"谢谢你，林夏。"

她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他的手掌温暖而粗糙，和记忆中那个总是冰凉的手完全不同。

"陪我一会儿，好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盛满了疲惫和脆弱。鬼使神差地，她点了点头。

他们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深夜的医院很安静，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隐约传来。

"这些年，你去哪了？"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美国，"他苦笑，"我父亲逼我去的。他说如果我不去，就永远别想继承家业。那时候太年轻，以为妥协一次没关系..."

"所以你连告别都没有？"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就那样消失了？"

"对不起，"他低下头，"我试过联系你，但你的号码换了，QQ也不用了。我甚至去过你家，但你搬走了..."

"因为我爸工作调动，"她接过话，"我们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林夏，"他突然说，"如果我说，我这次回来不仅仅是因为我父亲..."

"别说，"她站起来，"太晚了，我要去写病历了。"

"好，"他也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了，"她后退一步，"这里是医院，我很安全。"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声说："晚安，林夏。"

她没有回头，但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这个细节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靠在墙上，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十一年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心软得要命，却总是装作很坚强的样子。

而林夏在走进办公室的瞬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以为早就忘记的感情，原来一直都在，只是被深埋在心底。现在，它们像春天的种子，在重逢的阳光下，开始悄然发芽。

心墙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的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林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