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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出青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篆体血书——父债女偿。
"他们找错人了。"道士抽出染血的剑,剑穗铜钱叮当碰撞,"二十年前你父亲用禁术逆转因果,现在整个湘西尸寨的怨气都系在你身上。"
冷藏柜突然全部闭合。林穗穗摸到颈间多出的淤痕,那里浮现出微凸的纹路。手机屏幕自动亮起,父亲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在尸臭中闪烁:"保护好傩面,千万别回家。"
**第二卷·阴阳客栈(川渝孟婆汤)**
轮胎摩擦声刺破浓雾,林穗穗的指甲抠进方向盘皮革。那个纸轿在车灯照射下泛着惨白光泽,轿帘缝隙间的新娘盖头突然被掀起一角——两团晕染过度的腮红正在渗血。
导航仪发出电流杂音:"前方五百米到达目的地。"她猛踩刹车,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42℃,但哈出的白气在车窗凝成冰花。雾气中浮现的霓虹招牌爬满藤壶,"往生栈"三个字每闪烁一次,那些贝壳类生物就张开腥红的斧足。
推门时铜铃发出墓穴般的沉闷回响。林穗穗的护士鞋底粘起张纸钱,冥钞上的玉皇大帝画像正用朱砂眼睛盯着她。柜台后的老式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沙哑的川剧唱腔混着火锅沸腾声在梁柱间碰撞。
"活人莫入阴阳栈。"掌柜的翡翠烟枪敲了敲算盘,火星溅在黄铜秤盘上烧出个"戊寅年"的凹痕。林穗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三天前在父亲日记里见过这个年份——1938年的农历虎年。
九宫格红汤翻滚出骷髅状的气泡。穿牡丹旗袍的女人从雾气中现形,开裂的丝绸下露出森白骨节。林穗穗后退撞翻条凳,竹制椅背的霉斑突然蔓延成血色符咒,那些扭曲的笔画正爬向她颤抖的手腕。
"你爹最爱涮第三格。"旗袍女人镶金指甲挑起片毛肚,肉片在红油里舒展成心脏的形状。林穗穗手背溅到热油,烫伤的水泡里渗出黑色黏液,在桌面凝成"林三爷"三个篆字。
地窖传来婴儿啼哭时,柜台的收音机突然播放新闻快讯:"嘉陵江打捞起第九具浮尸,死者均为专案组成员..."林穗穗的瞳孔剧烈收缩——火锅表面浮出张肿胀的人脸,正是负责父亲失踪案的张警官。
旗袍女人的骨筷刺向她咽喉:"该续契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