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扫倒了一片冰灯。李大山的对讲机炸响："李师傅！有游客说冰雕孔雀开屏时掉色！"

竹青青游过去时，锦鸡精正对着手机哭诉："家人们谁懂啊！哈尔滨的冰雕居然歧视珍稀鸟类！"她脚边散落着染成紫色的冰渣——这蠢货居然给冰雕喷发胶染色。

"根据《妖管局市容管理条例》第15条..."竹青青刚开口，锦鸡精突然扑棱翅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抖音有八十万粉丝！"一片尾羽扫过她的脸颊，冰凤凰的半边翅膀应声而碎。

李大山拎着锦鸡精后颈时还在嘀咕："这月绩效又要扣光了..."竹青青的尾巴卷住正在直播的手机，蛇瞳在镜头前闪过幽光："家人们，这就是乱用发胶的下场。"直播间瞬间黑屏。

第二天妖管局通告栏贴出新规定：禁止成精动物参与冰雪大世界建设（松鼠精偷藏松果导致冰滑梯塌方事故另案处理）。竹青青看着自己名字出现在"优秀志愿者"名单里，李大山在旁边啃着冻梨傻笑："今晚整点锅包肉？"

"你的工伤补贴批下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竹青青转头看见爱丽斯和爱丽舞挤在同一个工位，前者正戳打印机，后者对着小镜子涂唇彩。迁移申请表从窗口飞出来："这次要去崖州？"

竹青青的尾巴卷住海蓝色封皮的文件，鳞片缝隙还沾着冰碴。候机厅广播响起时，她听见爱丽舞在电话里尖叫："为什么海南分局的爱丽伊可以涂防晒霜？"爱丽斯冷静回复："根据《跨气候区公务员着装条例》..."

飞机冲上云霄时，竹青青透过舷窗看见冰城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李大山给她发的消息在手机屏上闪烁："冻梨管够，等你回来接着雕龙。"蛇尾在毛毯下轻轻摆动，在座椅上勾出浅浅的月牙痕。

02

竹青青赤着脚走在崖州的沙滩上，细软的沙粒从脚趾缝里溜过，带着白日里残留的温热。她喜欢在夜晚来海边散步，月光下的海浪泛着银光，像是撒了一层碎钻。

忽然，她闻到一股焦糊味，混杂着血腥气。顺着气味望去，沙滩与礁石交界处趴着一个黑影。竹青青警惕地停下脚步，蛇信子从唇间探出，在空气中轻轻颤动。

是妖气，而且是马妖的气息。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月光照亮了那具躯体——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赤裸的上身布满伤痕，最严重的是右腿，从大腿到脚踝焦黑一片，像是被火烧过。他的头发很长，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此刻凌乱地披散在沙滩上。

不远处，几个黑影正在离去。竹青青认出那是妖界有名的"黑蚁帮"，专门放高利贷的团伙。她听说过他们的手段——利滚利，还不上的就用命来抵。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竹青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渗出的毒液滴入他口中。这是她族中秘传的镇痛之法，虽然对人类是致命的毒药，但对妖族却有奇效。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渐渐平稳。竹青青站起身，准备离开。她可不想卷入这种麻烦事。但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