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弄坏她手机的记录。
"2019.3.14 晴。砚哥的手机屏碎了，他说维修费要三千。"许知微轻声念出娟秀字迹，指腹摩挲着页角黏着的票据残片。放大镜下，泛黄的小票抬头竟是"星辉数码城"，日期与沈砚收到新手机的次日重合。窗外的冬青枝突然沙沙作响，浆果在晨雾中凝成血珠般的露水。
周予安的脚步声混着八音盒旋律传来时，许知微正用美工刀挑开日记本夹层。藏青色丝绒跌落出来，裹着十二张不同年份的贫困证明复印件，每张都有沈砚模仿校领导签名的独特笔锋——最后一划总会突兀地上翘，像毒蝎翘起的尾针。
银行贵宾室的空气滤芯发出蜂鸣，周予安将平板推向许知微。监控画面里，沈砚戴着银丝眼镜在ATM机前取款，苍白的指尖在触屏上敲出残影。"每月2号固定支取两万，转账备注都是'学术资料费'。"他点击放大奢侈品店的监控日期，"但同天下午三点，苏婉在恒隆广场刷了19800元的Dior限量包。"
许知微凝视着发票抬头的"林氏集团"，忽然想起今晨在衣帽间发现的秘密。那些挂着沈砚送的衣服的防尘袋里，都缝着同款吊牌——"初遇定制·VIP尊享"，而工商系统查询显示，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苏婉的表哥。
落地窗外飘起细雪，周予安忽然握住她发冷的手腕："林叔已经冻结了副卡。"他的黑曜石耳钉折射着LED汇率屏的绿光，许知微在那道冷芒里看见便利店监控画面：沈砚正拿着被冻结的信用卡，在爱马仕专柜前额头渗出冷汗，苏婉的奶茶色唇膏因惊愕褪成惨白。
图书馆古籍区的樟木香裹着寒意，许知微踮脚去够顶层那本《拜占庭珠宝史》。羊皮封面滑落的瞬间，夹在书页间的照片雪片般纷飞——全是林初夏更衣时的偷拍视角，每张背面都用红笔标注日期，最早可追溯至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