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害羞,便打趣我道:「你还真是朴实。」
「这画的意思是……看似猪妖实则仙子下凡!哈哈哈……」
他还不等我回应,便自顾自地笑着走了。
我自知配不上才华横溢的梁生,别无他法只能努力卖猪肉多挣些钱。
再每一个他需要捧场的时刻里,我总能说出那句笨拙地:「真好。」
身上的猪肉山一样重,我低头不再看他们。
兀自快步与这惊天的锣鼓号声穿身而过。
不敢回头看那对才子佳人的身影。
3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十年的感情,为何会不敌一个从天而降的美人。
难道那些学识没有教给梁生如何知恩图报吗?
一团雾水萦绕心头迟迟不肯散去。
从卫府回来我便耷拉着脑袋进了伙房。
夺过阿爹的手里的宽刀,泄愤在这案板的猪肉身上。
那天阿姐没再多说一句,她知道能伤我心的只有梁生。
她拉住欲言又止的阿爹,默默帮我合上了门。
是夜,无声的泪水滴滴落在流着猪血的案板上。
那些曾让我卖得好价钱的猪肉,从来没让我如此痛恨过。
我抄起柜子上的酒壶,便从后院爬上了屋顶。
一口接一口的闷着这坛等梁生回来庆功的上好女儿红。
就这样,过去了三日,我终于等来了梁生。
那夜,他许是喝了酒,跌跌撞撞进了后院。
趔趄着跪在伙房的门口。
「水娘,你能不能看看我。」
「我知你这么多年不易,可我也是无心之失啊。」
我在房顶看得一清二楚。
但,这一次我没那么心急了。
我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京这几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才在酒醉时识错了人啊!」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么多年,他动情时大多就是说几句隔靴搔痒的情话,从未与我亲近过。
我负气翻下房顶,任他在冷清的月夜这样一跪再跪。
那几日骤然降了温,夜里不知何时还落了雪。
梁生的声音微弱到几乎要听不见。
「水娘,求你原谅我吧,我还想跟你好。」
从小到大,我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模样。
我不忍看着他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庞,还是打开了伙房门。
别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梁生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我用沾满猪血的手,伸向他落满雪的素服。
「梁生,起来吧。」
他颤颤巍巍地用死人一样的手握着我的手。
「水娘,我们择日成亲吧。」
他清冷的眸子里能看到我未经修饰的淳朴面庞。
我前所未有的坚定,回着:
「好,可她,只能是妾。」
4
梁生见我松口,握得更紧了些。
「水娘,只要你还愿意与我一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跟梁生和好的那段时日,心中从未有过的轻快。
阿爹得知梁生就快要迎我进门,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唯有阿姐,好大的不乐意。
「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
「我看他都先跟那贱人过上了日子,你这正妻还在拔脖子等他娶进门呢!」
长姐如母,这些年,我吃的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太过明白她的刀子嘴豆腐心。
不过是心疼我罢了。
我总会在这样的时候跑过去大力地抱住她。
终于临近喜事,阿爹差我把分好的猪肉送去梁家。
我喜不自胜满口应下。
一路上盘算着梁生在翰林院已经有了一官半职,如若这年有突出表现明年是要上京通政的。
我还没去过京都,去了京都肯定不能再靠卖猪肉为生了。
正合计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