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贴着耳垂用古滇语呢喃："波耶波罗蜜..."这串咒语在祖父留下的龟甲片上出现过，直译为"血肉化生的永生之门"。

当众人重重摔在青铜门前时，陈小六的手电筒滚到门缝处。光束里，新鲜的血迹沿着蟠龙纹的凹槽蜿蜒，在北斗七星骷髅阵的"天枢"位汇成血泊——那里浸泡着一枚银质领章，正是林教授声称"失踪"的学生所佩戴的样式。

青铜门开启的瞬间，浓烈的麝香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见三十米高的天然穹顶——无数钟乳石倒垂如利齿，表面覆盖着荧光苔藓，将整个空间染成诡异的青绿色。我们的脚步声在洞穴里激发出空灵回响，像是踩在某种巨型生物的腔体里。

"这是...滇王祭坛？"陈小六的惊呼带着颤抖的尾音。七尊三米高的青铜人俑呈北斗阵型矗立，每尊人俑都长着蛇类竖瞳，双手捧着的陶盘里堆满风干婴尸。人俑脚下延伸出青铜锁链，全部汇聚到中央的方形祭坛。

我蹲下查看锁链上的铭文，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那些阴刻的爨文突然渗出黑血。文字在血渍中扭曲重组，竟浮现出简体中文：「擅动祭器者，血肉饲蛇母」。林教授突然剧烈咳嗽，他吐出的黑血落在锁链上，发出烙铁淬火般的滋滋声。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足有两人高，鼎耳铸成纠缠的蛇身，鼎腹镂空处露出半张风干的人脸。鼎内积着层暗红色结晶物，陈小六用镊子夹起一片，结晶在光束下折射出血管般的纹路："这是反复蒸馏的人血，纯度足以..."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机括声打断。迷彩男不知何时爬上了祭坛，正用分土剑撬动鼎足处的青铜匣。我瞥见他后颈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像是有条小蛇在血管里游走。

"别碰！"我的警告迟了半秒。青铜匣弹开的瞬间，迷彩男的瞳孔突然扩散成漆黑的圆孔。他僵硬地转头，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鲨鱼般的三角利齿："波耶波罗蜜..."

林教授突然甩出缠着符纸的墨斗线，但被迷彩男喷出的黑血腐蚀断裂。我拉着陈小六滚下祭坛台阶，头顶掠过腥臭的液体，溅在青铜人俑上腾起青烟。迷彩男的尸体倒进鼎内，黑血与结晶物接触的刹那，整个洞穴响起万千毒蛇吐信的嘶鸣。

「看头顶！」陈小六的声音变了调。荧光苔藓正在大片脱落，露出穹顶的真实样貌——数以千计的蛇蜕悬挂如幡，每张蜕皮都保留着完整的人脸轮廓。最中央的黄金蛇蜕足有十米长，面部赫然是青铜鼎上那张风干人脸的放大版。

林教授突然冲向西北角的陪葬坑，他的登山杖敲击地面发出空响。我追过去时，看到撬开的石板下露出半截现代登山靴——尸体的腐烂程度不超过三天，防风镜片上还凝着新鲜的血掌印。

"张涛！"陈小六认出尸体腕间的菩提手串，"这是第一批进墓的学生之一，可是..."她翻转尸体，防毒面具下的脸让所有人倒吸冷气——整张面皮被完整剥离，肌肉纹理间嵌满细小的蛇鳞，仿佛有无数小蛇在皮下筑巢。

我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陈小六的那枚同时泛起血光。两枚古玉在黑暗中投射出纠缠的光影，在穹顶拼出完整的南诏星图。某颗星辰的位置突然坠落光斑，精准击中黄金蛇蜕的眉心。

地底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祭坛开始顺时针旋转。青铜锁链哗啦啦绷直，七尊人俑的眼窝同时射出绿光。鼎内沸腾的黑血顺着凹槽流遍祭坛，逐渐勾勒出巨大的蛇女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