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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黑水中的异物,剑尖上赫然勾着一枚银质校徽,上面"滇大考古系 07 级"的字样正在快速氧化变黑。林教授瘫坐在椅子上,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这...这是我给每个学生的..
越野车在盘山道第九个急弯处突然熄火,仪表盘所有指针疯狂震颤。陈小六掏出军用指南针,玻璃罩下的磁针正在顺时针匀速旋转,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的钟表。
"磁场干扰范围超过五百米。"她将仪器贴紧岩壁,表盘突然渗出细密血珠,"这山体里埋着个大家伙。"
迷彩男踹开车门,山风卷着腥甜气息灌入鼻腔。我摸出防风打火机试了试,火苗在离地一米处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绿色。这是地下尸气上涌的征兆,但浓度高到能影响地表燃烧,这墓里怕是有成堆的腐尸在同时发酵。
断崖下的雾气呈现出病态的青灰色,像无数冤魂挤在半空翻涌。我扣上登山扣时,发现安全绳表面结着层霜状结晶——磷化钙的残留物,通常出现在万人坑表层土壤中。
下落至五十米处,陈小六的惊叫从右下方传来。她的登山绳卡在岩缝里,裂缝中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我甩出飞虎爪想勾住她的装备带,钢索却突然绷直——有什么东西在岩缝里拽住了她。
「别碰石壁!」林教授的吼声被山风撕碎。我低头看见惊悚一幕:三根惨白的手指从岩缝伸出,指节以反人类的角度弯曲,正像蜘蛛腿般勾住陈小六的背包带。那些指甲足有十厘米长,尖端泛着幽蓝光泽。
我拔出伞兵刀割向怪手,刀刃与指甲相撞竟迸出火星。就在这瞬间,裂缝里突然睁开一只血红的眼睛,竖瞳收缩时发出毒蛇般的嘶鸣。陈小六趁机挣脱,我们双双坠向浓雾深处。
落地时的剧痛让我短暂失神。手电筒滚出三米远,光圈里映出溶洞顶部垂挂的钟乳石——那些灰白柱体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半截森白指骨,像倒长的荆棘丛林。
"这...这是滇王痋术!"陈小六的声音带着哭腔,"《百濮异闻录》记载,南诏巫师会将叛徒封进活蟒腹中,用酸液融皮化骨..."她的手电扫过洞壁,光束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人形浮雕突然齐刷刷转动眼球。
我摸到岩壁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看似粗糙的石面,触感竟像冷藏后的皮肤般滑腻湿冷。浮雕的嘴部突然喷出绿色烟雾,最近的「石人」面部龟裂,露出里面半融化的真容——那是个年轻男人,他的眼球被替换成发光的绿萤石,牙齿全部被打磨成蛇类的倒钩状。
迷彩男的惨叫从后方炸响。他的左腿陷进突然软化的岩壁,无数蚯蚓粗细的血色小蛇从石缝钻出。这些蛇头呈三角状,却长着类似人牙的白色齿列,正疯狂撕咬他的防护服。
「用朱砂!」林教授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苍白的胸口竟纹着副北斗七星图。他抓过陈小六的背包,掏出的却不是朱砂,而是一把刻满符咒的青铜匕首,狠狠刺入迷彩男的膝盖。
鲜血喷溅在岩壁的刹那,整面石壁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被血浸染的区域开始隆起,浮现出张扭曲的人脸轮廓。我趁机将工兵铲插进岩缝猛撬,铲头刮下大片暗红鳞片——每片鳞甲上都烙着张痛苦的人脸。
「左为生门!」林教授的眼白变成浑浊的黄色,瞳孔缩成两道细缝。我们冲进左侧甬道时,地面突然像捕兽夹般向上翻折。所有人跌入一条倾斜的冰滑石道,在黑暗中高速下坠。
我的后颈突然触到湿热的呼吸,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