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我闻见某种介于轮胎焚烧与廉价橡皮擦之间的焦苦。她的影子在正午阳光下缩成团墨，军帽与后颈之间漏出的皮肤正渗出细密盐粒。
"第三列左数第五名！"教官的吼声震落槐树上的蝉蜕。裴诗晨跨步时，裤袋边缘凸起不规则的菱形褶皱——那是她早晨向我借卫生巾时，慌乱中揉皱的包装纸形状。当所有女生都在用黑色塑料袋传递秘密时，她直接把粉色包装拍进我掌心，指尖残留着防晒霜的滑腻。
我们躲在器材室清点过期灭火器的午后，她将军训服袖口卷至肘关节。晒伤的红痕沿着小臂蜿蜒，如同地图上未标注的河流。"知道为什么选七度空间吗？"她将卫生巾包装纸展平，铝膜在窗棂透进的光束里闪烁，"这些褶皱能分散压力。"她的指甲划过波浪形压纹，我忽然觉得整个器材室正在向克莱因瓶内部坍缩。
走廊传来军靴声的瞬间，她将包装纸塞回裤袋。塑料膜与迷彩布摩擦的响动，让我想起中考那天橡皮擦过桌缝的窸窣。多年后在东京地铁站，当我看见穿JK制服的少女从包里掉出同样包装，那个被烈日烘烤的器材室突然在视网膜上显影，裤袋边缘的菱形汗渍正精确复现当年的拓扑结构。
分班表张贴时，蝉鸣正以44赫兹的频率切割空气。裴诗晨的指尖悬在红榜上方三厘米处，汗珠沿着掌纹坠向"理科实验班"与"国际部"之间的缝隙。一片梧桐叶恰在此刻飘落，叶柄分叉的夹角刚好覆盖我们名字间的空白。
"像不像杨氏双缝实验？"她突然用叶柄戳我手背。透过叶脉间隙的光斑在她脸上跳动，我数到第七个孔洞时，教导主任的呵斥声震碎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后来在伯克利图书馆看到薛定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