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身为皇子的我竟然被送去和亲?

  

不器砍去,“当!”他手中的刀被苏不器轻易弹飞。

“省点力气吧!”苏不器俯下身微笑着,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广袤无垠的雪原,一串清脆似银铃般的驼铃声,仿若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那声响由远及近,在清冷的空气中打着旋儿,直直地钻进每一个人的耳中,惊起一阵无形的波澜。

一道寒光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一枚鸣镝箭破风而来。

一支鸣镝箭穿透车壁,钉在描金白虎屏风上。箭羽缠着的靛蓝丝绦被疾风扯直,正是突厥王庭特有的天蚕丝。

李昭瞳孔骤缩,他抬头看向天际线,那里已漫出一队黑压压的骑影。

为首的那个人,宛如从天而降的战神。他身披一袭白色玄狐大氅,那绒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无数颗星星在跳跃。

大氅随风猎猎作响,如同一面飘扬的旗帜。他胯下的骏马浑身乌黑发亮,四蹄飞扬,溅起一路晶莹的雪沫。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哨,百骑悍勇之士,宛如一股黑色的洪流,呼啸着朝着这边汹涌冲来,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金帐汗国的狼头大纛刺破夕阳的血色,铁骑踏起的雪雾中,玄狐大氅像团跃动的鬼火。那人来的近处,李昭才看得真切,是一个女子,随她马前一起奔跑着是几只体型巨大的苍狼。

"结阵!不要乱!"苏不器的吼声被朔风撕成碎片。

他手中令旗尚未展开,三百羽林卫已然溃散——这些从未踏出神都的绣花枕头,此刻竟在雪地里跌作滚地葫芦,玄铁重甲与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金帐骑兵的狼牙箭在暮色中织成死亡罗网。箭头凿穿护颈甲的瞬间,血雾混着冰渣喷溅在雪地上,开出朵朵猩红曼陀罗。

苏不器眼睁睁看着副将被三支透甲箭钉在冰封的商於古道上,那具插满箭杆的尸体竟像极了插着糖人的草垛。

"李昭!"他手中长刀劈开漫天箭雨,刀锋距秦王咽喉仅余三寸时,一支鸣镝箭突然穿透他右手腕骨。镶着狼牙的箭簇在腕间炸开血花,剧痛让他看清箭尾靛蓝丝绦上的金线暗纹——突厥王庭雕花纹路。

雪原上骤然亮起数百弯刀。银狐大氅掠过溃兵头顶,她身后骑兵呈狼群捕猎阵型散开,刀刃精准挑开逃兵膝弯处的甲片缝隙。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李昭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箭簇摩擦肋骨的咯咯声。

"弓!"他染血的五指深深抠进雪地。突厥女子抛来的反曲弓泛着冷冽的牛角光泽,弓弦震颤时散发的血腥气证明它已痛饮过无数亡魂。

当李昭搭上雕翎箭的刹那,不由感叹道:好弓!

五十丈外苏不器的战马已变成雪雾中的黑点。

李昭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恍惚看见永徽元年的秋狩场——父皇握着他的手拉开万石强弓,白鹿咽喉处的箭羽正在晨露中颤动。"屏息如止水..."帝王低语混着血腥味涌上喉头,他松开弓弦的瞬间,神都十二门戍灯在意识深处次第熄灭。

"王爷选的这条路,"女子骑在马上,附身看着李昭,手中的弯刀刃映出李昭苍白的脸,"比漠北的狼道还要腥膻呢。"这是他陷入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六弟我为你报仇了!”下一刻黑暗便将他吞噬。

三、金帐红妆

漠北的夜风开始撕咬骨髓时,金帐汗国的铜车已碾过白毛风。

李昭在温暖的帐篷中苏醒,一张关切的脸立刻凑上前来。

“水!”李昭感觉自己喉咙想要喷出火来。

温热的马奶酒,带着腥膻裹灌入喉咙,教他想起程将军咽气时喉间涌出的血沫。

“咳咳咳!”李昭被呛得咳嗽起来。

“没事吧!”女子关切地擦干他嘴角的马奶酒。

“这是哪里?”

“王庭,你现在安全了,不用担心你母后的追兵了。”

“很讽刺对吧,天朔朝的皇子在突厥的王庭才算安全。”李昭看清楚女人的样子,是阵前救他的那个女人。

“你还记得我么?”女子问道。

李昭只是觉得面熟,不过他知道她的身份:“云珠公主。”

“你不记得我了!”云珠眼中有些失落,“你好好休息吧,明天父汗会召见你。”

"对了,你知道你的好母后送来三车嫁妆吗?"公主的琥珀色瞳孔映着篝火烈焰说,"猜猜最华丽的箱笼里装着什么?"

“嫁妆?那叫聘礼!”李昭纠正道。

“好好好,聘礼。”

“装着什么?”李昭心头爬上一丝阴影。

“一具身穿铠甲的尸体。”

李昭立刻坐起来,他拉起云珠的手臂说:“带我去!”

当他在箱笼中看到,那具冻成青紫色的尸体,尸体穿着范阳节度使的鳞甲——正是本该在雁门关外接应他的安将军。

李昭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痂,乌兹钢刃在靴筒里发出蜂鸣。在漫天风雪中,他瞥见公主大氅内层绣着的凤穿牡丹纹——与苏后常服上的图样出自同一批蜀锦。

金狼首旗在十丈高的旗杆上猎猎作响,李昭的皂靴陷进雪地里时,嗅到了羊毛毡混着马血的腥气。三十名赤膊力士分列帐前,每个人肩头都烙着新月形的奴隶印记。

"秦王殿下,请解剑。"通译官喉结上的靛青刺青随着吞咽蠕动,像条盘踞的毒蛇。

李昭抚过腰间鎏金螭纹剑格,他向着帐篷里大声说道:“此剑为先王所赐,你要本王解剑?”

帐内传来一声粗狂的突厥语,李昭看向通译官,“秦王殿下,请!”通译官命令力士掀开毛毡。

帐帘掀起的刹那,混着龙涎香的马奶酒气扑面而来。十二盏人皮灯笼悬在穹顶,灯罩上还留着黥面的靛蓝纹路。李昭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出其中一盏灯罩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正是三年前突厥使臣朝贡时戴的饰物。

浑厚的声音从九层虎皮褥子深处传来,金帐可汗斜倚在七宝榻上,指尖把玩着一柄镶满红宝石的匕首,他正用突厥语说着什么,刀柄赫然是半截人类腿骨,关节处的鎏金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你们的可汗在说什么?”

通译官说:“汉人的血,果然比粟特人更经得起风霜。”

“听说中原女子肌肤比羊脂还软。”可汗突然将酒盏放在桌上,迸溅的奶酒在毛毡上滚落,“待我饮马洛水,便用苏后的凤冠给你装马奶。”

李昭指尖抚过腰间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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