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海让她看起来像株被暴雨打蔫的含羞草。店主的收音机在放《夜空中最亮的星》,沙沙的杂音里混着微信到账的机械女声。
"文案兼职"的群聊突然弹出消息,有人@全体成员:"急招读书博主助理!协助整理书单!"许青穗盯着那个水墨风的群头像看了十分钟,把连夜整理的《乡土中国》思维导图发了过去。三天后她发现所谓的"读书博主"只是在直播间叫卖9.9包邮的盗版书,而自己标注的章节金句全被P成了夸张的营销文案。她坐在公园长椅上删光所有聊天记录,看晨练的老人用毛笔蘸水在地上写《赤壁赋》,青石板上的字迹在阳光下蒸发得无影无踪。
暴雨夜的地铁口像座潮湿的洞穴,流浪歌手在唱《这世界那么多人》。许青穗摸出口袋里皱巴巴的传单,发现社区图书馆招志愿者的告示被雨水泡得字迹漫漶。管理员推着老花镜读她的简历:"会修补书页吗?"她想起大二在古籍修复社学的糨糊调制法,那些用宣纸填补虫蛀的午后突然在记忆里泛起毛边。
后厨的消毒水味道钻进鼻腔,许青穗站在快餐店操作台前刷第五筐土豆。发芽的坑洼处藏着黑褐色的眼睛,削皮刀刮过时发出细小的啜泣。穿中学校服的男孩把可乐泼在制服上,领班扯着嗓子喊"二十七号餐好了",油锅腾起的白雾里,她忽然看见玻璃窗外举着《五三模拟题》走过的学生——他们的书包上挂着同样制式的亚克力名牌,像批量生产的理想容器。
发薪日那天的夕阳特别浑浊。许青穗数着信封里带着油渍的纸币,路过报刊亭时瞥见《城市画报》封面的标语:"斜杠青年:多重身份打开人生副本"。出租屋楼下的五金店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