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抗癌药苦味涌来，"现在，要么脱衣服，要么滚出去。"

江述突然抓住她握刀的手按向自己锁骨，刀刃立刻压出一道血线："当年你说我的身体比解剖模型更值得研究。"他的白大褂衣襟被扯开，狰狞疤痕从锁骨蜿蜒进阴影处，"现在不敢看了？"

呵呵！

此刻，冰柜发出尖锐警报，血水正从23号柜门缝隙倒流而出。林浅在晃动的冷光里看见他颈环内侧刻着的"Q"，那是她当年在实验室编号牌上刻的字母。尸体手指不知何时蜷起，指着江述口袋里露出的医嘱单。

"你还在注射PD-1抑制剂？"她踢开滚到脚边的苹果，踩住飘落的用药记录，"每周三下午肿瘤科特需门诊？"

江述用解剖钳夹起死者心脏："林法医现在改行查岗了？"脏器剖面怼到防护面罩前，"看清楚了，心肌纤维化程度证明..."

解剖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林浅的防护服腰带已被解开。江述沾着苹果汁的手指划过她后背拉链："病理科说你的防护服尺码还是M号。"他的呼吸喷在耳后新愈的烧伤疤痕上，"但我知道这里——"

警报器红光里，林浅反手将解剖针刺入他肩胛骨间隙。江述闷哼着将她抵上低温柜，柜门打开的瞬间，十七具尸体苍白的脸从冷雾中浮现。

"你疯了！"她看着江述染血的指尖抚过尸体眼皮，"这些是要做司法解剖的..."

"去年今日此时，"江述突然扯开七号尸体的殓衣，胸腹缝合线在红斑狼疮的皮肤上扭曲如蜈蚣，"你在这具尸体心包腔找到半枚订婚戒指。"他沾着血的手指捏住林浅下巴，"而我在手术室切除了第三根肋骨转移灶。"

冰柜嗡鸣声中，林浅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爆裂的声响。三年前爆炸现场飞溅的玻璃碴似乎又扎进瞳孔，她摸索着抓住江述的颈环，皮革内侧的电子芯片硌疼掌心。

"这是什么？"她扯开颈环时听见皮肉撕裂声，"生命监测仪？你他妈在心脏装了什么？"

江述抓住她手腕按在尸体胸口："摸到了吗？"他的心跳通过死者冰冷的皮肤传来，"和当年实验室爆炸时同样的频率。"染血的白大褂裹住两人，"那天你在我怀里数质数，现在要不要数数转移灶？"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浅看着闯进来的警察将江述按在解剖台。他侧脸贴着尸体青灰的胸膛笑："第七根肋骨下三厘米，林法医要找的答案在那里。"被反剪的双手比出枪击手势，"砰——就像你当年开的那枪。"

冰柜渗出的血水漫过林浅的鞋尖，江述白大褂上的血渍正在地砖缝隙里爬行成蛛网。警察的手电筒光柱劈开福尔马林蒸汽时，林浅看见他后颈的医用胶带正被汗液浸透。

"江医生需要解释下夜闯解剖室的原因。"警官的配枪磕在解剖台边缘。

江述的腕表突然发出蜂鸣，蓝光投影在尸体面部显出心电图："凌晨两点零七分，死者女儿应该正在机场被海关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