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掉嘴角血渍，"她行李箱夹层有二十支地高辛注射液。"

林浅的解剖钳掉进胸腔，脏器溅起的血珠落在江述的颈环上。三年前他戴着她送的银链子说"这能捆住主刀医师的良心"，此刻黑色皮革正勒进手术疤痕。

"你怎么知道..."警察的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声。

"因为那是我开的处方。"江述扯开衬衫露出肋间引流管，透明软管里浮着血沫，"死者临终前用医疗记录换我保住他女儿。"他忽然抓起林浅的手按在自己胸腔，"第七根肋骨，现在摸到了吗？"

林浅指尖陷入的凹陷处，正是当年弹片贯穿的位置。那时爆炸的冷藏柜里飞出的铁钉扎进他右肺，此刻她摸到的是移植的钛合金胸骨。

"你..."防护面罩突然起雾，她看见江述虹膜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什么时候做的骨移植？"

警笛声再次撕裂雨夜，江述突然扯断颈环砸向警员。林浅在混乱中被推入低温柜，柜门闭合前看见他比着口型说"数质数"。

黑暗如实验蛙的胃袋裹上来时，回忆在视网膜上灼烧

十八岁的江述握着试管说"钠遇到水会爆炸"，二十三岁的江述在燃烧的实验室用身体挡住飞溅的氢氟酸；

订婚戒指在解剖台反光，病危通知书在暴风雨的便利店被踩碎；

他心脏监测仪的警报声与冰柜嗡鸣共振，融化成耳边的温热呼吸。

"你还要装睡多久？"江述的声音带着镇痛泵的机械感。

林浅睁眼看见他正在给自己静脉注射，针管里淡蓝色液体泛着冷光。更衣室的紫外线灯照出他后颈的放射线灼伤，形如枯萎的鸢尾。

"这是第几次化疗？"她扯开他领口数锁骨下的PICC管，"三根？四根？"

江述突然用止血带捆住她手腕："你该问的是死者心脏上的针孔。"他指尖划过她防护服上的编号，"还是说，你怕查出这些药物痕迹通向我的手术室？"

更衣柜突然剧烈震动，林浅看见柜门夹缝里渗出黑色粘液。江述的瞳孔在紫外线灯下收缩成竖线："他们开始腐烂了。"他嗅着空气里的尸臭，"就像三年前那具被篡改死亡时间的尸体..."

记忆闪回

暴雨夜江述满手是血地摇晃她："别碰那个冷藏箱！"

太平间监控录像里他删除了一段视频；

院长办公室抽屉深处有他签字的器官移植同意书。

"你究竟替多少人修改过死亡时间？"林浅的指甲陷进他胸口的输液港。

江述抓着她头发撞向更衣柜，柜门弹开的瞬间，二十七个带血的手术器械包砸落在地。最上面的心脏起搏器沾着巧克力渍——那是她去年生日弄脏的。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往她防护服塞进微型摄像头，"告发我，或者..."沾着尸油的手指划过她颤抖的唇，"帮我处理掉这些。"

警报器突然嘶鸣，林浅看见监控屏幕闪过自己公寓的画面。江述把玩着带追踪器的颈环："你养了三年那盆绿萝，浇水时间总是误差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