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柜方向传来闷响，二十三号柜正在渗出脑脊液。林浅突然意识到什么，抓起解剖刀冲向停尸间。

　　林浅看着柜体内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尸体，她右耳垂同样缺了一角——那是实验室爆炸留下的。尸体胸口的尸斑组成一串数字，正是江述三年前消失那天的日期。

　　"克隆实验早就被禁止了！"她转身时撞上江述的枪口。

　　"是替代实验。"江述的枪管挑起她下巴，"每当癌细胞转移一次，就造个新容器。"他掀开尸体头皮露出条形码，"可惜总差最后一步。"

　　警笛声贴着窗户掠过，江述突然朝自己太阳穴开枪。空膛声里他笑着吐出微型胶卷："死亡证明编号0923，你的生日。"胶卷在福尔马林液体里舒展成星空图，"我给自己选的墓地坐标。"

　　林浅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他脖颈血管凸起成青紫色藤蔓，那是抗癌药渗透的痕迹。三年前他吞下她倒的毒咖啡时说"这样你就自由了"，此刻他正把真话混着血吐进她领口。

　　"为什么要让我解剖自己？"她扯开尸体胸腔，看见植入的电子芯片闪着红光。

　　江述握着她拿刀的手刺进尸体心脏："因为这里..."芯片爆开的瞬间，投影出三百段他们相拥的监控录像，"...藏着所有来不及说的早安。"

　　尸柜突然全部弹开，上百具与林浅面容相同的尸体在冷雾中坐起。她们的机械手指整齐地指向江述，合成音在停尸间震荡："记忆载体0923号，销毁倒计时开始。"

　　江述的白大褂在警报红光中绽成血莲，他最后塞给林浅的苹果里，藏着带放射性的遗嘱芯片。

　　福尔马林刺破视网膜时，2019年的阳光正在记忆断层里灼烧。

　　林浅的防护面罩蒙上水雾，恍惚看见二十一岁的江述逆着实验室的镁光灯走来。他白大褂袖口绣着蠢萌的青蛙图案，那是她输掉解剖比赛赌约的惩罚。

　　"钠块遇到水真会爆炸？"她晃着试剂瓶凑近酒精灯。

　　江述突然劈手夺过瓶子，金属钠在玻璃壁撞出星空："你想重现广岛之恋？"他握着她的手把钠块移向水槽，尾戒硌得她指骨发疼，"要先切开氧化层..."

　　爆炸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林浅永远记得那种声音——像一万只蝉撕开胸腔。江述的怀抱裹着雪松香压下来时，她后脑勺磕在灭火器箱上。世界在血色滤镜里分崩离析，他的血和她的泪在防毒面具里混成咸腥的雨。

　　"别睁眼！数质数！"江述的声音带着肺叶漏气的嘶声。

　　"2...3..."她数着他狂跳的心跳，指尖摸到他后背扎着的玻璃碴，"你...在流血..."

　　"专心数数。"他抱着她撞向紧急通道，防火门刮掉她半边衣袖，"97...101..."

　　警报声穿透鼓膜，林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