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是她第一次瞒着母亲和朋友出去玩。

那天她们玩得很开心，喝了奶茶，看了电影，还买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好友说这条裙子特别适合她，让她一定要买下来。

然而当她回到家，迎接她的却是母亲铁青的脸。

"你去哪了？"母亲质问道。

"和同学去图书馆了......"

"撒谎！"母亲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购物袋，"这是什么？裙子？谁让你买这种衣服的？"

"妈，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看看这是什么朋友？整天就知道打扮，成绩能好吗？"母亲说着，拿起剪刀就开始剪那条裙子，"以后不准和她来往！"

她看着心爱的裙子变成碎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第二天，她不得不告诉好友，以后不能再一起玩了。好友失望的眼神，她至今难忘。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将林小满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小姐，到了。"司机小心翼翼地说。

她付了车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楼。公寓的钥匙还在，但插进锁孔时却怎么也转不动。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来过这里了。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头来："小满？"

是房东阿姨。她看着林小满狼狈的样子，什么也没问，只是叹了口气："进来坐坐吧。"

坐在房东阿姨家的沙发上，林小满捧着热茶，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阿姨轻轻拍着她的背："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吧？"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林小满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匣子。她想起大学时，自己好不容易考上了心仪的新闻系，却被母亲强行改成了会计专业。

"新闻系有什么前途？整天东奔西跑的，多危险啊。"母亲当时说，"会计多好，稳定，体面，以后也好找对象。"

她想起工作后，自己偷偷投简历去了一家新媒体公司，却在入职前一天被母亲发现。母亲直接打电话给那家公司，说她身体不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懂什么？那种小公司，朝不保夕的。"母亲说，"妈妈托人给你找了银行的工作，多体面。"

她想起和李昊的相亲，是母亲安排的。李昊是母亲同事的儿子，家境优渥，工作稳定。母亲说："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

可是她不喜欢李昊。他太像母亲了，总是用"为你好"来要求她做这做那。但她还是答应了，因为母亲说："你都二十八了，再不结婚就晚了。"

"阿姨，"林小满哽咽着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

房东阿姨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傻孩子，不是你没用，是你太善良了。你总是不忍心让妈妈伤心，所以一次次妥协。但是啊，人生是你自己的，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林小满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远处的高楼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突然想起了六岁那年画的那只蝴蝶，如果当时她坚持画完，会不会比那幅写生更美呢？

第三章 破茧

林小满站在公寓的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这是她搬出来的第三天，也是她二十八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居。

房东阿姨帮她找来了开锁师傅，换掉了生锈的门锁。小小的公寓里还保留着她大学时期的痕迹：书架上摆满了新闻传播学的教材，墙上贴着《纽约时报》的剪报，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录音笔——那是她大二时用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