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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喜爱听嘉贵妃弹琴,却不知她的琴全是一个奴婢所教,她一个侍奉丫鬟,音律一概不知,只会跟着她人在琴弦上划过。本来位居贵妃之位后她还可请人教授,但碍于面子没敢请别人,只次次逼谢韶仪教她蒙混之法。
丫鬟将琴摆好后,被她喝退。屋子里,又只剩二人。
嘉贵妃坐在琴前,抚了抚头发“开始吧,先弹哪根?”
谢韶仪跪在她面前,一音一音指导她。
“娘娘”。她身边贴身姑姑突然走近,贴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嘉贵妃脸色微变。
“今日先不弹了,下去”。
“是”。
“等一下,这段时间,你住在延禧宫”。
谢韶仪知这是囚禁,怕她出去乱说,也怕她寻死,她的琴艺再无人可教。“奴婢遵命”。
谢韶仪被姑姑带着进后殿,却在转弯时看见嘉贵妃独自一人进了偏殿。
那偏殿里可是一个外男,她心里有隐隐了猜测。
“别乱看,别乱猜,在这深宫里,管好自己的眼和嘴”。姑姑突然叮嘱。
“多谢姑姑教诲”。前世,这位姑姑就待她不错,许是看她常被打骂,生出几分怜悯。
“后殿破烂没人来,你就住这吧”。
“多谢姑姑”。
柴房里蚊虫蛇蚁不知有多少,自然没人愿意来,但对常睡恭桶边的谢韶仪,最起码空气清新。
三、
二、
一、
突然,一只黄鼬从屋顶滚下来,‘吱哇’一声跑到屋内。
“殿下,那是后宫,您不能进…”
然而下一秒,屋顶跳下来一个男人,眉目俊逸,手里握着一弹弓“瞧见黄鼬了吗?”
蟒纹。是太子。
谢韶仪提起衣裙,黄鼬见光又往里跑了“奴婢这就抓起来”。
可是,黄鼬身形狡猾,或藏于缝隙,或疾步奔走,根本不给可乘之机,废了半天心力也没抓到,反倒是抓到一位公公的脚。
“大胆!”
公公尖吼一声“太子面前岂可失仪?”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草地木头房里,谢韶仪整个身子趴在地上,头低到土里。
可太子连门都没进“延禧宫的宫女,和主子一样蠢笨无能”。
说罢,太子转身就要离开,谢韶仪更上一步“殿下,奴婢有一事禀报”。
“说”。
“殿下鞋子脏了,奴婢帮您擦干净”。
谢韶仪主动弯下身子,拿手擦灰都没沾的金丝鞋。
那公公在宫中许久,自然懂这等奴婢攀高枝意图,拧嗓子提醒“殿下,咱们来后宫本就不合礼数,是该走了”。
“叫什么名字?”太子问。
“奴婢夏欢”。
“夏欢,本王黄鼬抓到了送来东宫”。
“奴婢遵命”。
等太子和那公公原路返回后,谢韶仪悄悄来到窗根下,听到里面压不住的污言秽语,微舒展了下嘴角。
“轻点…”
“轻点怎么怀龙子?娘娘可是要怀龙子的,这点苦受不了怎么行…”
“啊…”男女喘息混杂,做什么苟合事可想而知。
谢韶仪悄悄身退,回到柴房关了门,柴房漆黑无光,但她却笑了,笑得瘆人。
所谓斩草要除根,她想借皇帝之手杀掉那叛徒,就必须先见到皇帝。
黑暗里,有活物乱窜的‘嗤嗤’声,摸黑中,谢韶仪抓到毛茸茸的黄鼬。
生死都经历过一回的人,哪能抓不住一只黄鼬,她提着尾巴,拔下簪子插上去,瞬间,黄鼬扑腾翻转,可等谢韶仪捏紧它脖子,很快就蔫下去。
三日后下午,嘉贵妃又放了半天假,去那偏殿幽会男人,而谢韶仪,提着黄鼬出门。
掌事姑姑见她提着东西“这是做什么?”
“回姑姑,柴房有黄鼬,怕惊扰娘娘,特扔出去”。
“去吧,顺便去尚衣局问问娘娘上个月要的金丝常服什么时候能好?”
娘娘衣食起居不是她能过问的,然而当谢韶仪抬头时,姑姑已经离去,她就知道,姑姑在帮她,她知道她要去外面。
东宫门口,谢韶仪捏着黄鼬“奴婢夏欢求见太子”。
“去去去,哪里来的晦气…”
“大人,是殿下让奴婢抓住黄鼬送过来,奴婢找了三日,今一抓到便立马送过来”。
“谁要这东西,拿走”。
“大人…”
“殿下,您要的黄鼬奴婢送过来了,殿下,您要的黄鼬…”
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