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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这些事,你们去找宋紫依。”
“少夫人今早就出门了,身边的大丫鬟丹青传下话来,以后府里的事,要归大爷和倚兰院管。”
林柔儿气的抱过床边的枕头,砸向门外。
“她想的美,银子账本不归我们管, 铺面产业不归我们管, 府里的一堆糟心事却扔给我们管, 我们也不管,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众掌事堵在门口, 依照丹青姑娘暗中吩咐, 跟堵门要账似的,你不管我们不走。
“大爷, 别的事都好推,老夫人的病,怕是误不得。"松鹤院的大丫鬟采薇催促起来。
陆清远怒气冲冲的 穿好衣服,顾不得 洗漱,打开门便见四五个掌事跟守孝似的忤在那,心头怒火更盛。
林柔儿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同去了松鹤院。
“紫依怎么还不来?她这是又要给我使绊子吗?"
陆老夫人头 裹抹额,捂着心 口不停哀叫。
“老夫人,少夫人 早早就出了门, 已经通知大爷和林娘子过来了。"
老夫人 两眼一翻,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明知雪天我易犯病,还故意早早出门, 她定是记恨我昨个认下林柔儿母子,明着又要磋磨自己。
“唉哟!唉哟……难受死我算啦!"陆老夫人 一声高过一声。
“母亲,病 的这么厉害,怎么不叫大夫。"陆清远大老远就听见老夫人的叫喊声。
“母亲, 我跟清远得到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你老还好吧!”林柔儿蹲守在榻前, 乖巧贴心的问候。
老夫人在榻上 难受的 死去活来, 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地方发。
“ 你 瞎了?你看我哪里好啦?你们来有什么用?会治吗?赶紧滚,寻紫依来。”
林柔儿被训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手里的帕子差点 撕碎了。
她 恨不能一帕子扔在老夫人的脸上, 老天开眼,痛死你才好。
但又想想 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只得 捂着心口忍下,委屈巴巴的转头看向陆清远。
陆清远语气不善道:“母亲,生病了看大夫, 又不是柔儿和我的错,你何必这般 挤兑我们。"
陆老夫人 伸手 撤下抹额,一把甩在了陆清远脸上。
“滚,你这不孝的东西,带着不知哪捡来的野女人赶紧滚,若不是你们,宋紫依能这么对我吗?"
林柔儿听的目瞪口呆,差点破功,这是在说自己吗?
自己可是堂堂凉州太守的嫡次女, 陆清远落难时,求着自己入赘的, 自己怎么就成了野女人。
一时间,她在陆清远前面,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起当年如何救他,如何善待他……
实则是说给陆老夫人听,陆老人这会难受的恨不能驾鹤西去,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这些。
反倒觉得林柔儿不顾婆母死活,一味只觉得 自己委屈,这种自私又不孝的女人,真不如宋紫依。
她好歹能挣银子,能让侯府重振辉煌,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过上大福大贵的日子,除了生个野种, 别的都还好。
陆清远无处发泄,转头怒吼着让下人去请大夫。
“大爷, 城中十家药铺有八家是咱们的,老夫人这病要是别人能治,早请了。"
“照你这么说,没了宋紫依, 陆府的天就塌了不成。”
无人言语。
陆清远面对两个女人的哭闹, 觉得最应该驾鹤西去找爹爹的是自己。
雪落无声。
“一大早的,在这嚎什么丧,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何时,宋紫依赫然站在了门口。
她身后跟着婢女丹青和丹墨,白狐大髦裹着纤瘦的身体,与白雪 交相辉映,头顶梨花垂面斗笠, 上面还落了几片雪花。
陆清远上前劈头责问:“一大清早,你干什么去了。"
他还当宋紫依是五年前的原主,会对他 顺从到卑微。
他错了。
“西山的红梅开了, 难得下这么大的雪,我踏雪赏梅去了。"
陆清远听了这话,握着拳头,气的差点抬手打人,好在拳头落在了梨花木桌上。
“妹妹,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老夫人又病成这样,你还有心赏梅?"
宋紫衣 摘下斗笠,解下狐皮 大髦, 丹墨弯腰接过。
“昨个我已经说过了, 我们没姐妹缘分, 直呼其名便可,还有, 你是什么身份?敢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
林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