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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一愣一愣,自己 称她一声妹妹,还委屈了她不成。
“我好歹是清远的娘子, 还为他生了儿子,总有说话的权利吧!”
“哦!入族谱了吗?开 家庙祭拜过祖先了吗? 陆氏宗亲叔伯们都晓得吗?”
宋紫依坐下身来,田姑姑忙上了茶,她 啜了一小口,就那么不咸不淡的随口一问。
平静而从容,没带一丝火气, 却让林柔儿瞬间哑口无言,除了委屈地哭泣, 好像也没别的招可用了。
宋紫依轻笑一声:“我记得陆清远 的坟头草已经比人高了,连朝廷也知晓陆府长子五年前就死了,削了户籍,你这陆清远的娘子,怕是来路不明吧!"
只喝口茶的功夫,一个堂堂太守的嫡次女,成了陆老夫人口中的野女人,宋紫依口中的来路不明的冒牌货。
林柔儿 以泪洗面,哭声更甚。
榻上 要死要活的陆老夫人怒斥道:“要哭出去哭,我犯病就是让你给方的, 你娘没教过你,在别人屋里哭不吉利吗?”
这……
这怎么又扯出了自己的母亲,林柔儿觉得自己再忍下去,非发疯了不可。
这死老太婆怕宋紫依,跟 老鼠见了猫似的,却死死的拿捏住了自己。
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扣屎盆子就怎么扣,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软弱可欺的小白兔。
咱们且走着瞧。
她扑闪着两只雾蒙蒙的眼睛, 咬着下嘴唇, 拿手帕捂了嘴,哭也不行, 不哭非憋屈死了不可。
“ 好儿媳,你快些给我药吧!”
宋紫依轻抬手,丹青从身上取来一粒 药囊,田嬷嬷伸手接过,端来茶水给老夫人喂下。
说来也奇怪, 陆老夫人真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不太一会, 端端正正的坐起身来。
这些年来,宋紫依不知陆老夫人是真有怪病,还是装的, 每每犯病,只要吃 一粒现代版的布洛芬止疼药,必定 百病全消。
陆清远见母亲好转, 总算 不再闹腾,想起今早之事, 气不打一处来。
“宋紫依, 你真打算把府里的诸事都撂给柔儿?"质问的语气, 冰冷无情,态度还如同五年前那般居高临下, 不屑一顾。
宋紫依替原主一声叹息, 天下那么多好男子,怎么就嫁了他。
不顾族人的死活,消失了五年,带着外室妻儿归来,竟不曾有一点的惭愧和心虚。
对发妻没有只言片语的慰籍,只有 理直气壮的指责。
那怕 虚心假意的说一句,夫人辛苦了,他也算个男人。
“昨天我已经说过了, 没必要日日重复一次吧!”
“那行,你把侯府各地产业的详细账本, 库房 钥匙,地契文书都一并交给柔儿。"
宋紫依面露不耻,堂堂七尺男儿,竟有脸说出这话来。
“当年侯府抄家, 可留有 一处产业?一张地契?一点银两?"
“既然是抄家,当然不可能留,但是现在侯府这么大的产业, 都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宋紫依一点一点挣出来的, 与你何干?与侯府何干?”
“那……那也……”
林柔儿见夫君被反驳的 结结巴巴,无言以对,关 键时刻,还得看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妹妹, 这话说大了吧? 你一个后宅妇人,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更不能与外男私自见面, 怎么能挣下这么大一片家业,还不是沾了咱们侯府的光,老夫人的光, 过世老侯爷的光……”
林柔儿一口气说的口干舌燥,可惜身边没个眼力劲好的丫鬟,连端杯水的人都没有。
“再者说, 想必这些年宫里的赏赐也不少,那 都是赏给侯府的,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你可不能 中饱私囊。”
“还有, 即便都是妹妹挣的, 都在妹妹名下,可是清远还活着。
他是妹妹的夫君,是妹妹的天, 所谓夫妇伦理纲常, 妹妹都是夫君的? 更何况那些身外之物。”
“……”
有理有据,滔滔不绝,林柔儿总算抓着机会,把自己技惊四座的口才,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歹也算出了一回风头。
连宋紫依也不得不佩服, 这样清晰的头脑和伶俐的口才,若放在正经地方,或许 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只可惜了, 总有那种泼妇骂街的味道。
林柔儿见自己说的喉咙快冒烟了,人家跟没事人似的, 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