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死者第四根肋骨，腐坏玫瑰味扑鼻，秦雪握着肋骨剪的手骤停。死者耳后淤青，边缘规整似印章。

“老陈，换显微镊。”秦雪低声说。镊尖探入真皮层，她取出沾血的铂金纽扣，内侧刻着“L&K 1998”。

“秦主任，和前三例一样，都在耳后乳突区与枕骨交界处。”实习生举着相机，声音颤抖。

秦雪没回应，放大镜下，纽扣边缘有专业手术钳的挤压痕。监控屏幕映出她骤缩的瞳孔，隔壁观察室玻璃后黑影一闪。

刑侦队长李锋撞开观察室的门，只捕捉到一缕残留的古龙水味。百叶窗微微颤动，监控里秦雪的身影破碎。他弯腰捡起窗台的雪茄灰烬，那古巴烟草混着白檀香的独特味道，整个市局只有副局长张明远才有。

解剖室传来器具碰撞声，李锋转身，只见秦雪举着纽扣冲向光源，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三道抓痕。

“李队，看这个。”秦雪将纽扣卡进光谱仪，液晶屏瞬间跳出大片噪点，“金属纯度99.99%的铂金，但辐射值超标四十倍。”

李锋指节叩着仪器外壳：“和前三个一样？”

“更确切地说，和二十年前......”秦雪的话被突然的破门声打断。

张明远站在门口，警监肩章泛着冷光：“三十分钟后召开结案发布会。福利院义工连环猝死案，意外猝死结论已通过省厅复核。”

“猝死的人可不会自己把扣子塞进颅骨。”李锋上前半步，挡住秦雪手中的证物袋。他闻到张明远身上福尔马林与雪茄混合的怪异气味。

张明远目光掠过李锋肩头，落在秦雪手腕的抓痕上：“听说秦法医的女儿下个月小升初？实验中学的赵校长和我打高尔夫时，总说现在的孩子缺些......社会实践分。”

解剖室的排风扇轰鸣，秦雪的白大褂衣角微微颤动。

李锋走进证物室，里面光线昏暗，三根紫外线灯管都已损坏。他打开手电筒，灯光下，四个证物袋里的铂金纽扣闪烁着妖异的蓝光。

“师父！”实习生小周举着平板匆匆跑进来，“我查到L&K的线索了！1998年成立的L&K慈善基金会，创始人叫陆明凯，专门资助......”

平板突然黑屏，纸屑飘落。李锋捡起一看，是半张烧焦的福利院档案纸，“7月23日” 字样焦黄。

小周声音发颤：“刚才在系统里还好好的......”他瞳孔放大，证物柜玻璃映出天花板，通风管盖板正无声地旋开。

“蹲下！”李锋一把拽住小周，扑向墙角。钢制证物柜发出扭曲的声响，接着倾倒，装着三号死者纽扣的证物袋擦过李锋耳畔，在墙面炸开血花。

浓烟涌出，李锋摸到纽扣，金属表面滚烫，隐约能感觉到新的凸起纹路，像是数字盲文。

应急通道的绿光中，秦雪的白大褂泛着幽蓝。她把纽扣按在消防栓玻璃上，血迹投射出莫尔斯密码图形。

“三点钟方向。”她指尖在血点上移动，“福利院旧址地下车库B区。”

李锋的手电光束扫过停车场指示牌，停在B13停车位。地坪异常光洁，他用匕首撬开地缝，锈红的液体渗出，是掺了抗凝剂的人血。

撬棍掀开暗门，腐坏玫瑰的气息扑面而来。秦雪的解剖刀滑出，指向暗室中央挂满童装的移动衣架。

每件小西装的第二颗纽扣位置都缝着名字。李锋的手电扫过：陈雨婷、王振宇、张明远......衣架尽头，1998年慈善晚宴的合影上，张明远挽着陆明凯的手臂，张明远西装袖口缺失的铂金纽扣，此刻在证物袋里发烫。

发布会现场，聚光灯下，张明远抚平警服袖口，对着镜头微笑：“保护弱势群体是我们永远的......”

直播信号突然中断。导播间里，小周看着颤抖的双手，刚才给张明远别麦克风时，他摸到袖扣背面新增的灼痕，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