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卫星信号，我要看江总淋雨」

暴雨倾盆而下时，池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直升机在电闪雷鸣中迫降。江渡舟的定制西装湿透贴在身上，他仰头望向她的窗口，举起珍珠扣碎片做了个射击的手势。

她拉上窗帘，打开姜真儿的耳返录音。电流杂音中，导演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只要池小影在公演前失声，江总承诺的五个出道位..."

池影咽下第四颗薄荷糖，将神经共鸣装置的频率参数发送给林柚。手机屏幕映出她冷笑的眉眼，窗外的雨幕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而猎物正在丝线上跳起华尔兹。

池影数着阶梯教室墙面的裂缝，第113条缝隙里嵌着半枚生锈的校徽。这是星耀大厦唯一保留原貌的房间，二十年前曾是她母亲任教的声乐教室。

"小影姐，共鸣器装好了。"林柚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但江总在负三层机房..."

池影将最后颗薄荷糖抛向空中，糖纸金箔在月光下划出弧线。糖粒落进唇间的刹那，镜面墙突然映出男人颀长的影子，雪松香混着威士忌酒气漫过鼻尖。

"F班练习生宵禁时间外出，"江渡舟的领带松垮挂在颈间，掌心的Coin Silver打火机擦出幽蓝火焰，"要扣十分。"

池影转身时故意碰倒谱架，乐谱纷飞中袖口扫过调音台。藏在《月光奏鸣曲》第三小节里的神经共鸣器启动，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频闪。

"我在找这个。"她举起锈蚀的校徽，指腹摩挲背面刻着的「慈音艺高2003届」，"江总见过我母亲吗？她叫池晚秋。"

频闪灯突然停滞。江渡舟瞳孔剧烈收缩，打火机坠地发出清脆声响。池影趁机踩住滚落的银器，鞋底传来细微的机械转动声——这是江氏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密钥。

"令堂的事故很遗憾。"他弯腰拾打火机的动作比平时慢了0.3秒，"但这里马上要改建为AI训练室。"

池影的指甲掐进掌心。母亲坠亡的消防通道此刻就在他们脚下，而凶手至今还在用她的《安魂曲》当手机铃声。她佯装踉跄扶住钢琴，指尖按下中央C键。

"咚——"

隐藏在天花板的洒水器突然启动，林柚改造过的液体带着荧光剂倾泻而下。江渡舟的定制西装在蓝光中浮现出暗纹，那是用特殊涂料绘制的星耀集团股权结构图。

"看来池小姐喜欢湿身诱惑。"他抹去下颌水渍，突然攥住她手腕按在琴键上。不协和音炸响的瞬间，池影嗅到他袖口残留的血腥味——来自那夜被她咬破的耳垂。

蓝牙耳机传来刺耳电流声，林柚的尖叫被掐断在喉咙里。池影屈膝顶向男人腰腹，却被他用乐谱卷筒格挡，牛皮纸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她母亲失踪的教案。

"还给我！"她第一次失了冷静。

江渡舟将教案举过她头顶，泛黄的纸页间突然飘落张照片。十七岁的他穿着破洞牛仔裤坐在天台边缘，身后是池影扎着双马尾卖唱的背影。照片背面用血写着：2009.7.13。

池影的呼吸凝滞了。那是母亲遇害的日子，也是她在街头捡到满身是伤的少年的雨夜。记忆里染血的硬币突然与眼前人重叠，她终于认出那道锁骨处的旧疤。

"原来是你..."薄荷糖在齿间碎裂，"当年偷我硬币的小乞丐。"

江渡舟突然掐住她后颈，力道大得要把她嵌进钢琴。琴盖上的水珠震动着形成奇异频率，池影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神经共鸣器即将超频的前兆。

"我该称呼你什么？"他舔去她睫毛上的荧光水珠，"夜莺？池总监？还是...救命恩人？"

警报声骤然炸响。池影趁机将薄荷糖抵在他齿间，指尖划过他温热的舌苔。江渡舟僵住的刹那，她翻身跨坐在钢琴上，湿透的衬衫透出腰间黑色束带——那里别着三枚微型炸弹。

"当年给你止血的硬币，现在值这个数。"她比出五根手指，"江总打算分几期偿还？"

整层楼的玻璃应声爆裂，林柚改造的共鸣器终于超负荷运转。池影在气浪袭来的瞬间被扯进男人怀抱，江渡舟用身体护住她撞向墙角时，她听见他肋骨断裂的脆响。

烟尘散去后，池影摸到满手温热的血。江渡舟的领带缠着她发丝，染血的唇角却噙着笑："五分利，用余生付。"

"醒醒！"她拍打他苍白的脸，指尖发颤地摸向束带暗层。急救针剂刚触到他皮肤，手腕突然被铁钳般扣住。

"抓到你了。"江渡舟睁开的眼底燃着疯劲，掌心亮出那枚锈蚀的硬币，"这次别想用薄荷糖打发我。"

池影的瞳孔突然涣散，低血糖引发的眩晕如潮水漫上。她最后的意识是江渡舟骤变的脸色，以及那句混着血腥气的"艹"。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充满雪松香的休息室。静脉注射着葡萄糖，腰间炸弹被换成粉色暖宝宝。手机屏幕亮着林柚的信息：

「共鸣器残骸检测到江氏军工代码，已植入反向追踪程序」

池影扯掉针头，发现左手腕多了条铂金链。吊坠是枚重新熔铸的硬币，正面刻着NY，背面是缠绕荆棘的夜莺。

落地窗外晨光熹微，江渡舟正在露台讲电话。他断了两根肋骨却站得笔直，脚边扔着染血的绷带。池影举起硬币对准他背影，透过中间的孔洞，看见十二架无人机正掠过星耀大厦楼顶。

手机突然震动，加密频道传来「暗笼」的警报：

「江氏直升机编队携重型武器升空，疑似清洗行动」

池影咽下藏在齿间的薄荷糖，甜腥味在舌尖炸开。她按下硬币中心的机关，微型显示屏亮起红光——昨夜昏迷时，她往江渡舟体内植入了纳米追踪器。

露台门被推开，江渡舟将温热的蜂蜜水放在床头。他颈间挂着同款硬币吊坠，随着俯身动作擦过她鼻尖："救命之恩的利息，想好用哪里收了吗？"

池影拽住他领带舔去唇边血渍，在男人骤乱的呼吸声中轻笑："先赊着。"

玻璃幕墙外，第一架直升机突然失控撞向大楼。池影看着江渡舟扑向警报器的背影，将薄荷糖纸折成飞机掷向火海。糖纸背面的夜莺图腾在烈焰中舒展翅膀，如同二十年前母亲教她唱的那首《Phoenix》。

池影将鎏金请柬按在胸口，Gucci透视礼服下的束腰勒得她呼吸困难。宴会厅水晶灯在锁骨投下细碎光斑，她望着镜中盘发的自己——与二十年前母亲参加慈善晚宴的造型如出一辙。

"池总监，江总在等您。"侍应生托着香槟盘，白手套边缘露出「暗笼」组织的蛇形纹身。

她取下耳坠扔进酒杯，红宝石遇酒溶解，露出微型数据芯片。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十二架军用无人机正悬停在云层之上，机翼印着江氏集团的鹰隼图腾。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

尖叫声中，池影的高跟鞋精准踩中电路总闸。备用电源启动的0.3秒间隙，她已闪进安全通道，撕开礼服下摆的纳米纤维层——夜行衣上跃动着实时热成像图。

「目标在负二层金库，正在转移黑胶母盘」

耳麦里传来林柚的电子音，池影摸向大腿绑带的激光切割器。母亲遇害前录制的《安魂曲》母盘就在那道三吨重的合金门后，而江渡舟的虹膜是最后一道密钥。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震动。

她翻身贴墙，看着江渡舟的定制皮鞋踏过自己十秒前的位置。男人肩头落着香槟塔的碎光，手中却提着把FN 509战术手枪，枪管残留着硝烟味。

"夜莺小姐。"他突然朝通风口开枪，"你的心跳声吵到我了。"

池影在弹道轨迹中坠落，被早有预判的男人拦腰抱住。防弹衣相撞的闷响里，她嗅到他领口沾染的佛手柑气息——这是她今早故意喷在休息室的香水。

"真巧啊江总。"她指尖划过他后颈植入芯片的位置，"也来地下室...喂鸽子？"

江渡舟扣住她探向西装内袋的手，掌心枪茧摩挲着她腕间铂金链。母盘转移的警报声突然炸响，金库方向传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