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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的夜晚，青铜鼎在闪电中泛着诡异青光。林晚的指尖划过鼎身饕餮纹，冰凉的触感渗进骨髓。她摘下金丝眼镜，白炽灯在镜片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这鼎是上周从秦陵西侧出土的。"穿黑西装的男人抹了把额角雨水，腕表表盘在袖口若隐若现。林晚认得那个瑞士定制品牌，去年拍卖会上成交价抵得上一套江景房。
指腹在鼎耳内侧轻轻摩挲，忽然顿住。林晚从工作台抽屉取出高倍放大镜，青铜表面看似自然的铜锈在镜片下显露出刻意为之的蛛网状裂纹。窗外的雷声恰在此时炸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仿西汉鎏金工艺，酸蚀做旧。"她转身时马尾扫过白大褂下摆，"但你们犯了个低级错误——"话音未落，后颈突然贴上冰冷金属。
"继续说。"低沉的男声裹着雪茄气息擦过耳畔。林晚从面前的玻璃展柜倒影里，看见男人左眼下方有道细长疤痕，像被利刃裁开的月光。
落地窗轰然炸裂的瞬间，陆沉舟揽住她的腰撞向墙角。子弹擦着大理石台面迸出火星，碎玻璃如同暴雨倾泻。林晚闻到血腥味，不知是来自男人渗血的虎口，还是自己撞在展示架上的膝盖。
"警察来得真快。"陆沉舟的冷笑震得胸腔发颤。他单手扯开领带缠住伤口，另一只手始终握枪抵着她腰间，"林小姐，看来要麻烦你当人质了。"
地下车库弥漫着机油与血腥混杂的腥气。林晚被推进越野车后座时，看见后视镜里男人扯下染血的衬衫下摆。精壮腰腹间狰狞的伤口像条暗红蜈蚣，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
"怕血？"陆沉舟从置物箱抓出医用酒精，仰头灌下小半瓶。喉结滚动时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滴在林晚颤抖的手背上。车灯扫过墙壁的瞬间，她看清他后背交错的旧伤，如同某种神秘的象形文字。
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刺破雨幕。林晚在剧烈颠簸中撞进男人怀里，薄荷与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警笛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陆沉舟突然踩死刹车，越野车在湿滑路面甩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