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把脸埋进他染血的蟒纹袖口："表姐院里真有蛇，雄黄粉都洒到耳坠上了。"

苏柔的金步摇撞在影壁上叮当乱响。

三日后我倚着雕花窗喂雀儿，王府正门的铜环被人踹得震天响。

赵霸的疤脸挤在门缝里："王妃欠的三千两该还了！"

月瑶掀翻半碟瓜子："姑娘何时......"

我掐红眼角跨出门槛，绣鞋故意踩到青石缝里："赵公子记岔了吧？"腰间的翡翠禁步随着颤抖叮咚作响。

人群里冒出嗤笑。

"侯府庶女偷印私章！"

"怕是婚前就勾搭上了......"

赵霸的唾沫星子喷到我鬓边，我佯装踉跄后退，忽然撞进檀香混着铁锈味的胸膛。

邬墨的玄色披风卷着刑部卷宗，掌心的茧子硌得我腕骨生疼。

"王爷，"我仰头时恰巧落下一滴泪，"妾身三年前就被夺了中馈权，哪来的私章？"

赵霸突然掏出张泛黄借据，我瞥见左下角模糊的莲花纹——正是柳氏最爱用的熏香图案。

邬墨的拇指擦过我耳垂，那里还留着今晨画歪的胭脂痣。

"林安，"邬墨突然将我拽到身后，"上个月赌坊纵火案的人证，是不是姓赵？"

赵霸的借据飘进荷花缸。

暮色爬上西窗时，我盯着妆奁底层的匕首发呆。

月瑶突然端着漆盘进来："门房捡到的，说是给王妃补身子。"

描金信笺躺在血燕盏里，封口处烙着半枚月牙痕。

第3章 困厄逢生爱意萌

我倚在贵妃榻上把玩铜剪，描金信笺被冷汗浸出褶皱。

窗棂忽地轻响三声，慕容轩倒挂着露出半张脸，猩红眼尾像染了丹砂的毒蛇。

"瑶儿炖的血燕可还甜？"他指尖戳破窗纸，"跟我走吧，邬墨今夜就要死在刑部大狱了。"

铜剪抵住掌心刺痛，我歪头露出梨涡："表哥忘了我最爱熬鹰？"簪头的珍珠流苏恰到好处晃过眼角泪光，"越凶的...越有趣。"

慕容轩瞳孔骤然紧缩，青筋暴起的手掌劈开雕花木窗。

碎木屑溅到我裙摆时，月瑶的尖叫刺破暮色："有采花贼！"

"你竟敢养狗！"慕容轩掐住我脖颈的指尖发颤，突然泄了力轻笑，"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王妃闺房藏了男人。"

我顺势跌进满地狼藉，扯散半边衣襟："表哥且看——"芙蓉兜衣下朱砂痣鲜艳欲滴，腕间青紫指痕正巧被冲进来的邬墨尽收眼底。

玄色蟒纹靴碾过慕容轩的衣角，我蜷在满地碎瓷里拽邬墨的袍角："妾身无碍...别脏了王爷的手。"喉间适时溢出的哽咽，混着他陡然收紧的怀抱酿成蜜糖。

"传令九门。"邬墨扯下大氅裹住我时，玉佩穗子扫过我未愈的咬伤，"慕容家马车今夜若出得了永定河，你们就游着回来复命。"

烛芯爆开的火星子落在我手背，邬墨竟俯身吹了吹。

温热的檀香拂过伤口时，我攥着他衣襟偷瞄妆奁——那柄嵌着孔雀石的匕首，正映着窗外偷听的月瑶惨白的脸。

更鼓敲到三更时，我摩挲着邬墨落下的鎏金腰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