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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断染凤仙花的丝线,将腰牌系上鸳鸯结。
茶盏里漂浮的银针突然折成两截,像极了我八岁那年被柳氏剪碎的百褶裙——那时我便知道,流言这柄软刀子,须得淬着人血磨才快。
铜壶滴漏刚到卯时,西角门送菜的婆子冲我啐唾沫:"破落户养出的狐媚子!"
我捻着杏仁酥笑出声:"嬷嬷牙缝里的菜叶沾三年了。"指尖突然发力,酥皮簌簌落进她衣领,"听说您小儿子在赌坊欠的印子钱…能买下半条朱雀街?"
婆子落荒而逃时,我瞥见回廊转角玄色衣袂一闪。
果然当夜就听说邬墨杖毙了三个碎嘴的马夫。
"小姐快看!"月瑶举着话本子撞进门,胭脂味熏得我眯眼。
泛黄纸页上画着戴芙蓉兜衣的小像,朱砂痣位置分毫不差。
我咬破指尖抹在书页:"明儿把这送去柳姨娘佛堂。"血珠晕开小像眉眼时,想起邬墨今晨系错盘扣的模样,"就说…是林公子孝敬继母的。"
三更梆子响过两遍,林安突然翻窗扔来染血的账册。"王爷说王妃养鸟费银子。"他剑穗上还挂着西市糖画,"茶楼掌柜招了,林羽赊了二十两润笔费。"
我对着铜镜将鸳鸯结腰牌缠上脖颈,突然被拽进檀香怀抱。"爱妃夜会侍卫的本事见长。"邬墨指尖摩挲我锁骨红痕,玉佩却压住账册,"刑部新进了烙铁,该刻朵海棠?"
五鼓鸡人起,我攥着账册撞开佛堂门。
柳氏正捧着染血话本念佛,林羽的翡翠扳指在她腕间泛冷光。
"姨娘可知流言比砒霜利索?"我将账册摔在蒲团,"您给表姐攒的嫁妆…怕是买得起刑部刽子手的舌头?"
邬墨的蟒纹靴踏碎翡翠扳指时,林羽突然指着我尖叫:"她腰间挂着王爷的鎏金令!
定是偷——"
玄铁令牌擦着他耳畔钉入梁柱,邬墨揽着我后颈轻笑:"是本王亲手系的。"他唇瓣蹭过我结痂的咬伤,"毕竟…疯狗要拴在看得见的地方。"
我伏在他肩头数佛堂外的脚步声,却瞥见他袖中露出半截密信。
朱砂批注的"月瑶"二字,像极了我八岁那年打翻的鹤顶红。
暮色漫上窗纱时,我对着铜镜描摹今日新学的远山黛。
菱花镜突然映出邬墨凝视我后颈的眼神——比初见那日刑部大狱的枷锁还冷。
镜台突然震响,那柄孔雀石匕首映出我骤然收缩的瞳孔。
铜镜右下角有道新鲜划痕,正巧能照到昨夜藏账册的暗格位置。
第4章 祸乱又起困愁城
铜镜裂痕刺得我眼眶发酸。
邬墨的蟒纹袖口擦过我发颤的指尖,"王妃今日的眉黛,倒比刑部卷宗上的朱批还艳。"
我正欲反唇相讥,外头突然炸开铜盆坠地的脆响。
"传家宝玉丢了!"
苏柔提着海棠红裙摆撞进门时,鬓边金步摇缠着我的青丝,"表妹连王爷的鎏金令都敢偷......"
"那玉我见都没见过!"
邬墨的指节叩在妆奁暗格,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