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邂逅君颜入侯门

我蹲在蔷薇架下数蚂蚁，浅青裙摆沾了晨露。

"这花倒是开得烈性。"

玄色衣角突然闯入视线，玉扳指碾过半片残红。

我仰头时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被滚水烫了指尖般慌忙垂眸。

"见过王爷。"我捏着嗓子，声音甜得能掐出蜜。

邬墨的视线在我发间停驻片刻。

红玛瑙珠钗随呼吸轻晃，勾着碎金似的阳光在他眼尾跳跃。

我故意让耳尖泛起薄红，数着心跳等他开口。

"瑶姑娘好兴致。"他弯腰拾起我鬓边落花，指腹若有似无擦过耳垂，"倒像是专程候着本王。"

假山后突然传来珠钗乱响，柳氏扭着水红帕子疾步而来："王爷恕罪！

这丫头莽撞......"她狠狠剜我一眼，转头又堆起笑："您方才说的婚事......"

我适时露出惊惶又羞怯的表情，余光瞥见苏柔拎着孔雀蓝裙裾追过来。

她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笑吟吟："表妹好福气，到底是血统......"

"血统如何？"邬墨突然轻笑，剑穗上墨玉坠子晃得人心慌，"侯府嫡女今日这身衣裳，倒像是东街染坊的调色盘。"

苏柔脸色煞白，我慌忙去扯她袖子："表姐定是替我高兴......"话没说完就踉跄着往邬墨怀里倒，被他用折扇虚虚扶住腰肢。

"明日纳吉。"他转身时广袖拂过我手背，声音裹着三分凉意，"苏姑娘这般牙尖嘴利，当心出嫁时磕了舌头。"

暮色染透西窗时，月瑶抱着嫁衣进来。

茜素红绸缎上金线乱晃，我捏着绣绷轻笑："表姐送来的熏香收好了？"

"按姑娘吩咐，存在妆奁最下层。"

我望着铜镜里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指尖抚过眼尾泪痣。

窗外传来苏柔与柳氏的窃语，像毒蛇吐信般窸窣。

烛芯突然爆出灯花，惊得月瑶手一抖。

绯色盖头飘落在地，露出边角处歪斜的并蒂莲。

月瑶的指尖在并蒂莲上顿了顿。

我按住她颤抖的手，铜镜里映出我含笑的眼睛："表姐送的熏香，该用上了。"

喜轿临门时，苏柔正捏着帕子拭泪。

我隔着盖头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芍药香，甜得发腻。

"妹妹当心门槛。"她伸手扶我，指甲突然勾住盖头金穗。

茜素红绸"刺啦"裂开半寸，露出我颈间缠着的红痕。

喜娘倒吸冷气，满院爆竹声都静了刹那。

我踉跄着跌向邬墨，被他用喜绸缠住腰肢。

玄色蟒纹靴踩住飘落的盖头，他贴着我的耳垂冷笑："侯府的蚂蚁，都爱往人脖颈爬？"

"王爷恕罪！"我抖着嗓子转身，故意让撕裂的嫁衣擦过苏柔鬓角。

她发间暗藏的银针勾破我袖口，叮当落进青石板缝。

柳氏尖叫着扑上来时，我顺势撞翻妆奁。

苏柔送的熏香匣滚到邬墨脚边，窜出只通体幽蓝的蝎子。

"看来苏姑娘的贺礼比本王有趣。"邬墨用剑尖挑起蝎子，阴影爬上苏柔惨白的脸，"这份心意，该让京兆尹共赏。"

花轿起驾时，我摸着嫁衣暗袋里的雄黄粉轻笑。

邬墨突然攥紧我的手，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