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铁笼里的电流声》

  

,张旭光正在用湿巾擦拭手指。这个年过四十的“事业编警察”有双钢琴家般修长的手,此刻正捏着份讯问笔录轻轻扇风。

“认识耿春远吗?”张旭光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见暴钦瑞摇头,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手摇电话机。老式转盘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两根电线缠上脚踝的瞬间,暴钦瑞想起小时候在鱼塘触电的感觉。但这次电流是从尾椎骨窜上来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中拧成麻花。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呜咽,铁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鸣叫。

“七月十九号那晚,你哥被吊在院里的铁笼子上。”马帅往PVC管里灌着水泥,说话时不敢看他的眼睛,“张队说……说你们暴家人都属驴的。”

走廊尽头忽然爆发出哭喊,是父亲暴继业的声音。暴钦瑞挣扎着仰起头,汗水模糊的视线里,审讯室铁门正在缓缓闭合。最后的光斑中,他看见张旭光把玩着那尊从自己脖子上扯下的玉观音,观音的脸在荧光灯下泛着青灰。

第二章

蝉鸣声在308房间的排风扇外忽远忽近,暴钦瑞数着铁椅腿在地面剐蹭出的第七道白痕时,张旭光正用酒精棉擦拭玉观音。荧光灯管在警监头顶嗡嗡震颤,观音低垂的眉眼被折射出诡异的青灰色,像极了母亲跪在祠堂烧纸钱时纸灰落进香炉的模样。

“你爸在隔壁唱大戏呢。”马帅往PVC管灌水泥的手抖了抖,碎屑落在暴钦瑞被电流灼出焦痕的脚踝上。年轻人耳垂的月牙疤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他非说耿春远是喝农药死的……”

走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暴钦瑞猛地绷直脊背,铁椅焊死的铆钉撕开后背结痂的伤口。他闻到新鲜的血腥味混着84消毒液的刺鼻,听见父亲暴继业沙哑的嘶吼穿透海绵胶封死的门缝:“我儿捐的篮球架还在操场立着!你们去摸!去摸钢架上刻的暴字!”

张旭光突然捏碎酒精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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