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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门闭合的瞬间,暴钦瑞的浴袍带子钩住了门把。月光从气窗斜劈进来,他看见疤耳民警左耳垂的月牙疤渗出血珠——那分明是新鲜撕裂的齿痕。
第三章
铸铁水管滴落的水珠在审讯室地面汇成蜿蜒溪流,暴钦瑞数到第二十三滴时,张旭光正用手术钳夹着玉观音在酒精灯上炙烤。观音的面容在蓝火中扭曲变形,檀香味混着皮肉焦糊的气味钻进鼻腔,让他想起三年前祠堂失火时,族谱在火舌中蜷曲成灰的模样。
“你爸把水泥管坐穿了。”马帅往PVC管里插钢筋的手顿了顿,年轻人耳垂的月牙疤渗出细密血珠,“张队说……得给你换个结实点的。”
走廊突然响起金属拖拽声。
暴钦瑞的脚踝在铁椅镣铐里挣出血痕,他看见两名协警拖着麻袋经过门缝。暗红液体在地面画出断续的轨迹,麻袋角露出半截熟悉的藏青色裤腿——那是父亲去年六十大寿时,母亲亲手缝制的寿纹绸裤。
张旭光突然吹熄酒精灯。
骤暗的审讯室里,观音坠子落进不锈钢托盘发出脆响。马帅工具箱里的老式手摇电话机突然震动起来,震幅将灌满水泥的PVC管推下桌沿。管身裂开的瞬间,暴钦瑞看见水泥浆里裹着枚带豁口的银戒指——母亲戴了三十年的嫁妆。
“带他去认认人。”张旭光用警棍挑起浴袍扔在地上,棍头敲了敲墙角的监控探头。马帅解镣铐时指甲划过他小腿的菱形伤口,年轻人作训服领口泛着84消毒液浸泡过度的灰白,像停尸房裹尸布的边角料。
地下库房的铁门生了十七层锈。
暴钦瑞赤脚踩在渗水的环氧地坪上,头顶的LED灯管滋啦作响。马帅推开冷藏柜的瞬间,白雾裹着腐肉味扑面而来。三叔暴孝瑞仰躺在冰格里,肛门插着的节能灯泡还在发光,直肠外翻的黏膜上烙着“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