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了？」程瑶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哟，瞧你这模样，还怪可怜的。」

「收起你的怜悯，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只要我有情绪波动，程瑶就可以透过意识海影响我，为了抑制住她，我快速收拾好心情，拿起之前没看完的信仔细读了起来。

看完信后，我将信纸放在烛火边点燃，直至烧成灰烬。

太子竟然约我去东宫后门相见，他不是入狱了吗？为何还能出现在东宫？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与他相见。

子时将至，我换上丫鬟的衣裳，悄悄溜出房间。苏府守卫森严，但我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快找到一条偏僻的小路。

东宫后门，一个太监早已等候多时。

「姜小姐，这边请。」

我跟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殿下在里面等您。」太监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做了请的手势。

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太子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哪里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阿璃，你来了……」他虚弱地开口。

我警惕地站在门口：「殿下找我何事？」

「救我！」他艰难地抬起手，「只有你能救我。」

我皱眉：「殿下何出此言？何况，您不是在狱中吗？是谁把您救出来的？」

「那个邪祟……」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它要杀我！」

我心头一震：「邪祟？什么邪祟？」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见他说：「是它将我从狱中救出，说选中了我。」

这时，太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它…它要我完成什么…任务，我不肯，它就要杀我！」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急切地催促道：「殿下能否说得清楚些？」

「它...它在我体内。」太子抓住我的手腕，「我能感觉到...它在吞噬我的生命！」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皮肤下似乎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像寄生在他体内的虫子。

「救救我。」他哀求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我正想追问，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不好！有人来了！」太监慌张地跑进来，「是镇北侯世子！」

4

「姜璃，你昨日还跪在我府前，恳求我原谅。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约见你的情人了？」苏亦清冷嘲热讽，看向我时怒意横生。

他无视身旁的太子，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往身后一带。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苏亦清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刺向太子。

「苏世子，」太子虚弱地开口，「逃狱一事与阿璃无关，不要怪罪她。」

「闭嘴！」苏亦清厉声打断，「殿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私逃诏狱，可是死罪。」

他不容分说地拉着我离开，路上一语不发，只有紧闭的双唇暴露了他愤怒的情绪。

回到镇北侯府后，他的怒气仍未消减，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我轻轻挣了挣，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试图让他恢复平静：「你别生气，听我解释好不好？」

苏亦清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我，眼中怒火未消，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松开我的手，冷冷道：「解释？解释你为何深夜私会太子？解释你为何在他入狱后仍与他勾结？姜璃，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苏亦清的手指掐进我腕骨，疼得我倒抽冷气。

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比诏狱最深处的囚室还要骇人，令我想起几年前，他曾固执地对我说：「阿璃，除了你，我谁也不在乎。」

此刻他眼中有同样的执拗，却多了三分戾气。

他拉着我的手进了书房，力道大得不容置疑。

「既然你那么想救太子，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把我压到书桌前，桌上的砚台被碰撞后翻倒在地，撒下一地墨水，而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

「你想做什么？」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钳制。

他却用手擒住我的脸颊，迫使我看向他。

四周寂静得出奇，只能听到我的呼吸声，他的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