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后颈鼓起的肉瘤裂开细缝，伸出半截沾着脑浆的听诊器。
"你违规了。"
护士长出现在配药室门口时，苏琳正死死攥着那支红色注射器。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工牌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别针穿透衬衫扎进锁骨，流出的却是墨绿色的黏液。
"安全通道今晚多了一阶台阶。"护士长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小夏已经去处理了，现在轮到你了。"
苏琳冲向电梯疯狂按键，金属门映出她正在融化的左脸。数字屏显示13楼，而住院部根本没有13层。当电梯井深处传来骨骼碎裂声时，她终于看清守则最后一行被血迹掩盖的文字：
不要相信任何戴蓝色工牌的人
电梯下坠的瞬间，苏琳的指甲抠进金属墙面。裂缝里渗出的黑色粘液缠住她发红的工牌，在失重感中凝结成两行文字：
员工补充守则（血渍新增条款）
a) 当电梯停靠不存在的楼层，请向遇到的第一个人询问今日星期几
b) 若对方回答正确，立即食用盆栽土壤直至呕吐
c) 若回答错误，请确保在呕吐物干涸前找到███标本室
撞击声震碎顶灯时，苏琳跌进一片粘稠的黑暗。腐坏的苹果香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摸到满地破碎的试管，玻璃碴上粘着带牙印的肉块。
"第五次实验体回收完成。"
广播声惊得她撞倒铁架，数百个福尔马林罐随之晃动。浸泡在液体里的头颅全部睁着眼睛，7号罐里漂浮的赫然是小夏的脸——这个早上还帮她整理病历的实习生，此刻正隔着玻璃露出被缝住嘴唇的微笑。
"找到你了。"
护士长的声音在标本室门口炸响。苏琳缩进阴影里，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变得透明。当她摸到口袋里的红色注射器时，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那些罐中头颅的嘴唇突然开始同步翕动。
"不要注射...血清会加速寄生..."
"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