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之前。"

当教导主任破门而入时，夏烟正往画布上甩溅猩红颜料。林深倚着解剖台吹口琴，脚边散落着被剖开的人体模型。满地狼藉中，唯有那幅心脏解剖图在暴雨里鲜艳欲滴。

"你们在干什么？！"主任的怒吼震得石膏像都在颤抖。

林深把口琴揣回口袋，顺手将夏烟护在身后："如您所见，"他踢开脚边的假心脏，"在给转学生上解剖课。"

夏烟低头憋笑，忽然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虎口处新鲜的咬痕还在渗血，正是她一小时前被他按在画架上时留下的。

第三章 暴雨夜的克莱因蓝

暴雨在彩绘玻璃上蜿蜒成蓝色溪流，夏烟数到第七道闪电时，林深终于撕碎了第十张画纸。碎屑像受伤的白鸽纷纷坠落，他握着油画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在第十二次修改那幅未完成的《雨夜》时，刀锋突然转向自己的左腕。

"你疯了？！"夏烟冲过去夺刀，松节油打翻在地。浓烈的气味中，她看见画布上大片的克莱因蓝正在吞噬一个女人的轮廓，那抹蓝色深得像要把人间的光都吸进去。

林深反手将她按在调色台边，沾满颜料的手指掐住她下巴："知道克莱因蓝为什么被称为最理想的蓝色吗？"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因为它能让人忘记血的颜色。"

夏烟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在对方吃痛的瞬间挣脱桎梏。她抓起刮刀蘸取靛青色，在画布空白处狠狠划下一道："那你知道修复师怎么拯救被覆盖的油画吗？"刀尖挑开表层颜料，底下竟浮现出金色鸢尾花纹样，"要像这样，把谎言一层层剥开。"

空气骤然凝固。林深瞳孔收缩如针尖，画室顶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当他再次逼近时，夏烟摸到了解剖台上的骨锯。

"2014年美院纵火案，"她声音清亮如刀，"被烧毁的林慕之教授遗作《金鸢尾》，底色就是这种克莱因蓝。"感觉到对方骤然僵硬的肌肉，她继续道："你修改的不是画，是在掩盖遗传自父亲的..."

话音未落，林深突然扯开领口。更多伤疤从锁骨蔓延至腰际，在闪电中宛如神秘图腾。他抓起夏烟的手按在心脏位置，那里有枚硬币大小的烧伤疤痕："遗传？"他笑得胸腔震动，"这是那晚我冲进火场时，天花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