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吊灯留下的。"

　　暴雨声中，夏烟指尖下的肌肤滚烫。她忽然注意到他伤痕边缘的皮肤异常苍白——那是长期佩戴某种饰物的痕迹。当她试图触碰时，林深猛地后退撞翻画架，未完成的画作飘落在积水里。

　　"别碰！"他嘶吼着跪地去捞画布，整个人浸泡在漫延的颜料中。夏烟这才看清画面全貌：暴雨中的女人回眸浅笑，裙摆化作千万只蓝蝶，而她的面容正被火焰吞噬。

　　林深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暗红。夏烟要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他踉跄着打开上锁的储物柜，夏烟瞥见柜中整排药瓶，标签上的"奥氮平"字样在闪电中一闪而过。

　　"看够了吗？"林深吞下药片，喉结滚动如困兽，"现在轮到你了。"他甩过来一本泛黄的画册，夏烟翻开时浑身血液凝固——全是不同角度的自己：樱花树下抱着素描本的、在画室踮脚够颜料的、甚至上周在医务室熟睡的模样。

　　雨声忽然变得遥远，夏烟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溜进画室。"林深倚着墙滑坐在地，雨水顺着下颌滴落，"知道为什么纵火案现场会找到我的校牌吗？"他扯出颈间银链，末端挂着半枚烧焦的校牌，"因为那天，我本该和母亲一起死在火场。"

　　惊雷炸响的瞬间，夏烟看见他脖颈后的编码纹身：LS-0723。这个日期在美术史年鉴上被加粗标注——正是林慕之夫妇葬身火海的日子。

　　"怕了？"林深歪头轻笑，嘴角血迹像绽开的红玫瑰，"现在跑还来得及。"他抬手按响警报器，在刺耳鸣笛声中凑近她耳畔："不过你猜，为什么每次我们独处时，监控都会'恰好'故障？"

　　夏烟还未来得及反应，整栋教学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林深冰凉的手指抚上她后颈，将一个金属物件塞进她手心。触感告诉她那是把钥匙，齿纹形状与美术楼顶层的禁闭室门锁完全吻合。

　　"明天午夜，"他的气息拂过她睫毛，"带你看看真正的克莱因蓝。"

　　警报红光骤然亮起时，夏烟看清钥匙上刻着的法文"Père"（父亲）。林深已经昏倒在积水里，手中紧攥着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穿白裙的女人，竟与夏烟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第四章 月光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