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吗？"声音清泠如檐角风铃，"在监控底下？"

林深愣住，随即低笑出声。远处传来教导主任的怒吼，他后退半步，将素描本塞回她怀里："明天下午，老地方。"转身时尾戒擦过她手背，"记得带36色的荷尔拜因。"

樱花掠过他染血的肩头，夏烟这才发现自己的速写本里多了张字条。苍劲字迹力透纸背：

[你的眼睛，比手术灯更让人无所遁形]

第二章 画室里的普鲁士蓝

次日下午，夏烟抱着颜料箱推开画室铁门。斜阳将彩绘玻璃的图案投射在林深身上，他正在调色盘上挤普鲁士蓝，听到声响头也不回："把门锁上。"

"为什么要锁门？"夏烟将马尾辫又扎紧些，画室空气里漂浮着松节油与铁锈混合的古怪气息。

林深转身时白大褂衣角扬起，她这才发现他穿着美院学生的实验服，胸前名牌却是空白。他左手握着手术刀，右手举着沾满颜料的画笔："今天要画心脏，怕你跑了。"

夏烟后退撞到解剖台，金属托盘里的器械叮当作响。林深忽然逼近，手术刀擦着她耳际划过，削断一缕碎发。他取下钉在画板上的素描纸——正是她昨日未完成的速写。

"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刀尖点在画中人的腹部，"这里的伤疤不是三道，是四道。"他扯开衬衫纽扣，第四道疤痕像蜈蚣伏在腹肌沟壑间，"最后一刀，是我自己划的。"

夏烟指尖发颤，普鲁士蓝颜料顺着调色刀滴落。林深握住她的手，刀尖蘸取浓稠的蓝："来，我教你画血管。"冰凉刀刃贴着画纸游走，"静脉要加群青，动脉要调朱砂..."

暮色渐浓时，画中人的伤口在蓝紫色阴影里栩栩如生。林深突然扯过她的手腕，将手术刀塞进她掌心："现在，该你了。"

刀尖抵上他裸露的胸膛，夏烟感受到皮肤下炽热的心跳。林深带着她的手缓缓下移，在第四道疤痕处停住："从这里剖开，能看到还在渗血的秘密。"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要看看吗？"

窗外惊雷乍起，暴雨倾盆而下。夏烟猛地抽手，手术刀当啷落地。林深却低笑着退开，白大褂衣摆在风中翻卷如鸽翼："果然还是好学生啊。"他背光而立，整个人浸在血色残阳里，"那就继续画吧，在暴风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