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七只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的眼球。最下方那颗瞳孔突然收缩，电梯开始急速下坠。失重感中，他看见金属墙壁渗出暗红色的锈迹，逐渐显现出院长办公室文件柜后的暗门，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畸形标本正在玻璃罐中微笑。

轿厢猛地顿住。门开时涌进来的不是走廊，而是手术室那滩正在沸腾的黑血。肉块已经膨胀到天花板，表面浮现出院长扭曲的脸："这是医学的奇迹......"

周牧倒退着踩到半截脊椎骨，手术刀从掌心滑落。在他身后，电梯门正在缓缓闭合，最后一丝缝隙里，他看见无数紫黑色的触须从血池中腾起，每一根末端都长着和小夏一模一样的脸。

负十八层的按钮突然亮了起来。

"叮"

电梯停在根本不存在的负十八层。门外是望不到尽头的血管走廊，肉壁上嵌着无数玻璃培养舱。周牧认出3床的李阿姨，癌细胞已经将她变成珊瑚状的肉瘤，枝条尖端开合着贝壳般的嘴。

"周医生......"

呼唤声从院长办公室方向传来。周牧踩过地上黏腻的筋膜组织，发现门缝里渗出的福尔马林液体中漂浮着人类牙床。院长坐在转椅上背对着他，白大褂后颈裂开十字形伤口，粉红色触须正从脊髓里探出来。

"1987年在三星堆挖出的石碑，"院长的声音带着黏液翻涌的咕噜声，"上面说要用七窍玲珑胎唤醒肉芝。"转椅缓缓转过来，周牧看见对方脸上布满鱼卵状囊肿，两颗眼球吊在颧骨位置晃荡。

培养舱突然集体爆裂。周牧狂奔时踩到一团柔软的东西，低头看见小夏的护士证泡在血泊里，照片上的笑脸正在融化。电梯按钮上的眼球全部转向他，最上方那颗突然爆开，脓液在金属门上蚀刻出甲骨文般的符号。

负二十四层的走廊布满子宫皱褶般的褶皱，每走一步都会引发整条通道的痉挛。周牧扶着的墙壁突然裂开，露出半具裹着胎膜的骷髅，肋骨间卡着产钳——那是三年前失踪的张护士长。

"周医生！这边！"

清洁间的门缝里伸出半截苍白手臂。周牧冲进去的瞬间，整面肉墙在身后轰然闭合。实习生小雨的右半边身体已经晶体化，左手指着通风管道："他们在每个新生儿囟门植入肉芝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