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清，十字线中心映着女儿十五岁生日时的酒窝。
当校长女儿婚礼的请柬照片出现在暗网时，我正在给AW狙击枪缠迷彩布。照片上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疼，新郎官胸前的校徽和当年盖在女儿尸检报告上的一模一样。绷带缠到第三圈时，浸透枪油的布条突然变成泳池边的排水管，我数着请柬烫金字体反射的光点，正好是女儿被按在水里的次数。
暴雨夜突袭别墅时，雷声完美掩盖了消音器的叹息。管家倒地时撞翻青瓷花瓶，碎瓷片在波斯地毯上铺成星河。二楼卧室的防弹玻璃花了三秒钟打穿，校长夫人尖叫着去抓床头柜的珍珠项链，子弹穿过她做过拉皮手术的太阳穴时，我想起妻子火化那天捡到的塑料发卡。
最后站在校长面前是在学校礼堂，满墙的锦旗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他瘫在真皮座椅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我把女儿沾着泳池消毒剂的发圈放在他面前，他瞳孔收缩的瞬间，我闻到了四年前那个下午的氯水味。子弹穿过他眉心时，墙上的"厚德载物"牌匾正好砸在钢琴键上，轰鸣的和弦惊飞了窗外白鸽。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传来时，我靠在女儿曾经的课桌前。阳光透过窗户在弹壳上跳舞，粉笔灰和硝烟在光柱里缠绵上升。最后那颗子弹的温度很暖，像是把女儿刚出生时的小手轻轻贴在胸口。
第三次家长会后，林永强在女儿书包里发现了半管凝血酶冻干粉。深蓝色校服袖口残留着漂白剂灼烧的痕迹，化学实验室特有的苦杏仁味从女儿发梢渗出，在五平米的老式浴室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小夏，这是不是......"林永强捏着药管的手在颤抖，妻子正在给女儿梳头的桃木梳突然停在半空。镜中倒映出女儿左耳后新结的痂，像朵枯萎的三色堇。
林小雨突然转身抱住母亲，十二月的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照见浮尘在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