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满室尘埃。陈默扑救坠落的青铜摆锤,虎口被砸出青紫的月牙。飘落的蓝图纸背面,彩色玻璃窗的坐标精确到毫米,1986年的日期印章晕着咖啡渍,像病历单上干涸的血迹。
"西墙第三块砖..."周伯的耳语混着老式座钟的滴答。陈曦跺脚震落的墙灰里混着石膏碎末,母亲设计的平衡摆钟突然疯狂摆动,钟摆影子在墙面画出心电图般的折线。
月光渗进西墙裂缝时,陈默的指尖触到某种温热。砖缝溢出的云南小粒咖啡香,混着老石灰的潮气,让他想起母亲化疗时手背上的留置针。那些被撕去的日记页裂口翘起纸纤维,在月光下宛如静脉造影的显影剂。
墙根突然传来细碎响动。陈曦落在窗台的护士表嘀嗒走着,秒针划过三十度角时,一块松动的砖石滚落,露出半截生锈的铁盒——盒盖上用指甲油画着的咖啡花,花瓣数量正好是母亲离世时的年龄。
第三章·破茧
月光在西墙投下菱形光斑时,陈默的指尖正抠进砖缝里的咖啡渣。隔壁豆浆机的嗡鸣传来,他握着崩刃的菜刀,刀把缠着护士胶布——是陈曦昨夜抢救病人时用剩的。
"咔嗒",青砖带着陈年石灰脱落。墙洞里的铁皮盒盖锈着九瓣咖啡花,恰是母亲离世时的年岁。掀盖的刹那,霉味混着云南小粒咖啡的果酸涌出,像打开封存多年的虹吸壶。
泛蓝的图纸在月光下展开,母亲的字迹工整标注着:"双循环虹吸系统,热交换效率提升27%"。页脚用圆规画着齿轮结构图,每个齿距都标着微积分公式。边角涂鸦的麻花辫姑娘举着咖啡杯,杯口蒸汽幻化成"1986.4.16"的日期。
"这是第三类永动机原理?"陈默的疑问被快门声切断。穿灰夹克的男人半跪在地,老式海鸥胶片机的镁光灯闪过:"我是老城改造办的陆骁,您母亲的设计够格进国家非遗馆。
"陈曦踹门的动静惊飞夜枭。她护士服领口别着呼吸器,手里房产证拍在图纸上:"大半夜拆承重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