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染血的命运齿轮

我握紧手中长剑，剑柄上的红宝石正在渗出鲜血。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聚光灯下，扮演提伯尔特的演员仰面倒在舞台上。他的银色面具裂成两半，露出面具下那张与麦克白一模一样的脸——半小时前，这位剧团首席刚在化妆间被匕首贯穿心脏。

"第五幕第三场，罗密欧杀死提伯尔特。"戴金丝眼镜的青年站在控制台前鼓掌，镜片反射着诡异的蓝光，"多么完美的即兴演出，您果然是最称职的戏神大人。"

剑尖还在滴血。我能闻到铁锈味顺着空调风在鼻腔里蔓延，就像三天前发现麦克白尸体时那样。当时化妆镜上用口红写着《麦克白》的台词："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

"监控显示只有您进过化妆间。"青年调试着控制台上的按钮，舞台背景瞬间从维罗纳花园切换成爱丁堡城堡，"观众们正在期待更精彩的表演，比如......"他按下红色按钮，"哈姆雷特与雷欧提斯的决斗？"

观众席突然爆发欢呼，我感觉到手中长剑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那些镶嵌在剑柄上的红宝石像眼睛般眨动，舞台地板的缝隙里渗出暗红色液体，逐渐汇聚成十六世纪伦敦剧场的模样。

"住手！"我扯断无线耳麦砸向控制台，"这些根本不是全息投影！"耳麦在触碰到屏幕的瞬间化作灰烬，控制台表面浮现出伊丽莎白时代的浮雕花纹。

青年微笑着后退半步，十二盏追光灯突然调转方向。光束如同审判之剑刺在我身上，舞台两侧的帷幕无风自动，隐约露出后面成排的鎏金座椅——和三天前一模一样的位置，连扶手上鸢尾花纹的磨损都分毫不差。

长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过头顶。观众席传来整齐的倒计时："五、四、三——"

"记住，当钟声敲响时，您必须说出既定台词。"青年的声音混在计数声中，"否则朱丽叶的匕首就会刺进自己心脏，就像奥菲莉亚沉入水中的花冠。"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鲜血顺着嘴角滴在戏服立领上。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朱丽叶的扮演者正站在二楼露台，她手中的匕首已经抵住胸口——和三天前麦克白尸体的伤口位置完全一致。

"二、一！"

钟声响起的刹那，我猛地将长剑刺入舞台地板。柚木台面突然变得像水面般柔软，剑身没入的瞬间，整个剧场响起此起彼伏的玻璃碎裂声。那些鎏金座椅的倒影在血泊中扭曲变形，最终定格成化妆镜上的口红字迹。

"你犯了个错误。"我握住剑柄转动九十度，齿轮咬合的声响从地下传来，"《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一幕第五场，凯普莱特家的舞会场景——"舞台地板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巨大的机械齿轮组，"这个剧场最精妙的机关，是能根据台词切换三维投影的液压升降台。"

青年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在他身后，本该放着《仲夏夜之梦》道具的储藏室里，一具穿着现代保安制服的尸体正缓缓睁开眼睛。

第二章 提线舞台与觉醒的齿轮

血色齿轮在脚下缓缓转动，保安制服上的编号在锈迹中若隐若现——L-0427，这是我三天前丢失的工作牌编号。

"您终于发现了。"金丝眼镜青年踩住一截断裂的齿轮，金属摩擦声里混着他轻柔的叹息，"这些齿轮每转动一圈，就有个'凌树'死在不同剧目的舞台上。"

尸体突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