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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悬的观众席开始崩塌，蜡像们在坠落过程中恢复血肉之躯。青年站在燃烧的乐谱堆里鼓掌，他的左眼瞳孔浮现出齿轮状的纹路："您终于触碰到真相的阀门了。"

　　当最后一块穹顶碎片坠地时，我接住从空中落下的青铜铃铛。铃铛内壁用蔓藤花纹刻着行小字："每个戏神在觉醒当天，都会杀死最亲近的人。"

　　铃铛里滚出半卷老式胶卷，上面粘着已经干涸的蜂蜜——胶卷里的第一帧画面，是青年戴着金丝眼镜站在1947门前，而他身旁那个穿旗袍的女子，长着和我母亲一模一样的脸。

　　第四章 血色剧场与沉默的安可

　　胶卷在指尖融化成金色蜜蜡，1947年的影像像毒蛇钻进瞳孔。青年在泛黄的画面里转动门把手，铜制门牌闪过"声带培养室"的字样，他身旁的旗袍女子脖颈处，有道新月形的缝合痕迹。

　　剧场突然剧烈震颤，崩塌的穹顶碎片在空中凝成血色冰晶。我握紧的青铜铃铛开始发烫，那些蔓藤花纹像活过来般爬上手腕，在皮肤表面烙下《蝴蝶夫人》的咏叹调五线谱。

　　"令堂是最完美的共鸣体。"青年踩着垂直的墙面走来，他的皮鞋在虚空踏出涟漪，"可惜她始终学不会......"他忽然撕开衬衫，左胸位置镶嵌着青铜制造的声带装置，"在悲剧高潮时保持沉默。"

　　观众席蜡像们突然齐声尖叫，他们的喉咙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涌出成群的机械夜莺。这些带着剃刀翅膀的金属鸟群在空中组成倒悬的十字架，十字中心嵌着半块破碎的梳妆镜——镜中映出我母亲被钢丝吊在舞台中央的画面，她脚下摆着七盏维多利亚式煤油灯。

　　"《蝴蝶夫人》第二幕，巧巧桑自杀场景。"青年打了个响指，我手中的铃铛突然震动着唱起咏叹调。那些机械夜莺的瞳孔同时亮起红光，在剧场四壁投射出无数旋转的齿轮阴影。

　　阴影交汇处，舞台地板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铸铁打造的阶梯螺旋而下，台阶表面刻满历代戏神的死亡时间：1936.04.27、1951.04.27......最新一道刻痕还泛着血光，日期是明天。

　　我扯下戏服袖口的五线谱扔向空中，飘落的音符在接触机械夜莺时突然实体化。降B调的八分音符刺穿三只夜莺的咽喉，它们坠地时爆开的齿轮零件，竟与三天前凶案现场的纽扣完全一致。

　　"您终于开始使用神谕之力了。"青年站在血十字中心鼓掌，他的声带装置发出管风琴的和弦音，"但您知道吗？每个戏神觉醒时......"

　　他突然扯断自己的领带抛向深渊，丝绸布料在空中展开成泛黄的幕布。幕布上正在重映我出生当天的监控录像：产房角落的阴影里，青年正将沾血的青铜铃铛放在婴儿保温箱旁。

　　"令堂不是难产而死。"青年抚摸左眼下的疤痕，那形状与铃铛边缘完全吻合，"她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幕布画面突然切换成地下实验室，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是上百具长着相同面孔的女性头颅。

　　机械夜莺的尖啸达到顶点时，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声音。那是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