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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莽鬼 走过书简湖 659 2025-02-19 10:44

  

起来,发间簪子突然变成两片枯黄的水莽草叶。她整个人像浸水的纸人般瘫软下去,只剩那双绣花鞋还死死勾着我的裤脚。

"第七日戌时。"她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记得来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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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铜钱坠地的脆响惊醒了我。

月光像层发霉的纱帐罩在床前,竹篾窗棂的阴影在墙上扭成麻花。喉咙里烧着团炭火,我伸手去够床头的陶壶,送到嘴边。

"阿沅..."

灶房方向传来虚弱的呼唤,混着药吊子沸腾的咕嘟声。这声音我听了整整七年,直到阿娘躺进薄皮棺材那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看清现实:墙角蛛网挂着去年的艾草,药碾子早蒙了灰,可那股熟悉的辛涩味真实得刺鼻。

铜钱串突然在腰间剧烈震颤。解下时发现麻绳不知何时变成了水莽草茎,三十六枚"乾隆通宝"正在渗出靛蓝色黏液。它们接二连三地炸开,带着青苔味的铜锈溅上帐顶。一枚铜钱滚到床底,我俯身去捡,却见泥地上印着无数湿漉漉的小脚印。

那些脚印绕着床榻转圈,最后停在踏脚凳前。月光忽然暗了一瞬,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后颈。抬头时,帐顶密密麻麻挂满发光的水蛭,每条虫体都裹着粒未消化的糯米——正是我傍晚撒在桥头的祭品。

"阿沅...开门..."

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闩上的桃符是去年端阳请的,此刻朱砂画的钟馗像正在融化,血红的汁液顺着"镇宅平安"四个字往下淌。我握紧采药镰爬下床,发现每走一步,地上就绽开一朵水渍莲花。

指尖触到门闩的瞬间,拍门声突然停了。月光把来者的影子从门缝挤进来,那影子没有头,脖颈处支棱着参差不齐的骨茬。更可怕的是,影子右手提着个铜壶,壶嘴正对着我晃动的喉结。

铜钱在这时全部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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