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画面突然出现水波状扭曲。林雪凑近屏幕，发现并非普通的信号干扰——所有电子钟表开始疯狂跳字，柜台后的挂历无风自动，翻动的纸页间隐约露出用朱砂画的镇煞符。

"磁场异常？"她摸出随身携带的盖革计数器，指针却在安全区纹丝不动。

录像中的雪花纹逐渐凝聚成某种规律，林雪突然意识到那像是动物皮毛的纹路。当23:47:00整点报时声响起刹那，整个屏幕突然迸发出刺眼绿光。等画面恢复时，货架上的二锅头瓶身渗出黑色液体，而原本该在柜台后的王德发，此刻正以四肢着地的姿势倒挂在房梁上。

"这不可能..."林雪按下暂停键，指甲在桌面上刮出白痕。更诡异的是，在绿光闪烁的0.3秒里，所有电子设备的时间显示都变成了1947年2月13日。

小张端着搪瓷缸的手开始发抖："我听爷爷说过，黄皮子打墙的时候，连钟表都会吐回当年冤死的时辰。"

林雪正要反驳，突然注意到定格画面左下角有团模糊的阴影。她将图像增强七倍后，寒气顺着脊梁爬上后脑——布满噪点的画面里，分明有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悬在王德发头顶，缎面上金线绣的卍字符正在渗血。

"帮我接技术科。"她声音发紧，"这段录像要逐帧分析..."

话音未落，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黑暗中备用电源尚未启动，林雪恍惚看见电脑屏幕里爬出无数蝌蚪状的黑影。她本能地摸向录音笔，却发现锂电池不知何时已彻底耗尽，而插着充电器的手机显示电量-23%。

"林姐！"小张突然指着窗外尖叫。

血月不知何时爬上山巅，月光透过冰花在墙面投下巨大阴影。那分明是只直立行走的黄鼠狼，前爪却分明是人的手掌轮廓。当林雪抓起相机冲出去时，屯子里的狗吠声戛然而止，雪地上留着两行脚印——前半截是解放鞋，后半截变成了梅花状的兽蹄印。

通风管道的抓挠声再度响起，这次还夹杂着婴儿啼哭般的呜咽。林雪打开物证室的紫外线灯，昨夜尸体跪拜处的地面浮现出荧光符文，那些交错的血线竟与监控录像里的雪花纹路完全一致

林雪站在派出所档案室里，面前的老式金星电视机正在自动跳台。每当调到黑龙江卫视，屏幕就会爬满蠕动的白毛，裹着冰碴的东北方言从喇叭里渗出来："...八三年封山令...剥皮客..."

"林医生！"护林员赵大勇撞开门，皮帽子结满冰溜子，"西坡发现新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