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陈默指向那些漂浮的人类，"看到他们后颈的条形码了吗？这些都是‘旧城’从全球绑架的顶级黑客，伊万正在把他们的意识融合成超级AI，用来填补娜塔莎腐烂的大脑。"

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所有玻璃舱开始注入淡绿色液体。漂浮的黑客们突然集体睁开眼睛，瞳孔中流转着相同的二进制代码。林黯的通讯芯片突然涌入海量乱码，剧痛让他差点咬碎后槽牙。

"他在反向追踪我们！"陈默砸碎网格栅跳下管道，"快破坏主控台！"

林黯落地瞬间，两个瞳孔发灰的傀儡兵扑了上来。他们的攻击路线完全一致，就像被同一个意识操控的提线木偶。林黯的匕首刺入其中一人心脏时，惊讶地发现对方露出解脱的微笑。

"解...脱..."濒死的傀儡用中文说道，"他在...额叶...植入......"

话未说完，傀儡的头颅突然爆开，纳米机器人组成苏联国徽的形状扑向林黯。陈默及时掷出液氮罐，极寒雾气将金属尘埃冻成冰渣。

主控台近在咫尺。林黯看到屏幕上跳动着娜塔莎的脑电波图谱，那些剧烈震荡的曲线正在同步所有傀儡的神经信号。他突然明白伊万真正的恐怖之处——这个疯子创造了一个蜂巢思维系统，而核心正是他死去三十年的女儿。

"住手！"带着金属共鸣的俄语响彻实验室。伊万·彼得罗维奇从阴影中走出，这个满头白发的科学家穿着破旧的苏联军装，左胸别着三枚生锈的列宁勋章。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虹膜上覆盖着不断流动的纳米机器人，像是有银河在瞳孔中旋转。

林黯的枪口对准他眉心："结束这场闹剧吧，博士。"

"闹剧？"伊万抚摸着培养舱，"你们这些资本家的走狗当然不懂。当娜塔莎的意识苏醒，全人类都将获得真正的平等。"他突然按下军装纽扣，"就让你们见识‘红色代码’的真正形态。"

所有玻璃舱应声爆裂，绿色液体如洪水般涌出。漂浮的黑客们抽搐着站起，他们太阳穴的电缆自动连接成神经网络。林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调转枪口，通讯芯片的温度几乎要烧穿颅骨。

"芯片......"陈默突然大笑，"我早该想到！组织的皮下芯片用的是‘旧城’的技术！"

伊万张开双臂："欢迎加入新人类共同体，同志们。你们的意识将成为娜塔莎的养料......"

林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看到陈默撕开自己的左臂皮肤——那下面埋着的不是组织芯片，而是一个刻着美国中情局标志的金属装置。

第四章 锈色玩偶

陈默手臂上的中情局徽标在红光中闪烁，伊万的纳米洪流出现了0.3秒的停滞。林黯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用匕首挑开作战服内衬——那里缝着三支组织特制的神经阻断剂。

淡紫色药液注入颈动脉的瞬间，林黯视网膜上浮现出重影。他看到泰迪熊的玻璃眼珠里闪过切尔诺贝利游乐场的摩天轮，1986年4月26日的阳光穿透三十年的时光尘埃。

"拿...熊......"陈默的声音仿佛隔着水幕传来。这个中情局卧底正用电磁脉冲手枪对抗潮水般的纳米机器人，他的西装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露出下面银色的防辐射纤维。

林黯撞开三个瞳孔发灰的傀儡，辐射灼伤让他的手掌泛起水泡。培养舱里的液体漫到腰部时，他终于抓住了那个湿漉漉的泰迪熊。玩偶的右眼突然弹出，露出微型全息投影仪——那是用苏联军用级钚-238电池供能的记忆存储器。

"爸爸...生日快乐..."稚嫩的俄语突然响彻实验室。全息画面里，穿着碎花裙的小娜塔莎正踮脚给伊万戴上纸皇冠，窗外是普里皮亚季河粼粼的波光。

所有傀儡的动作同时僵住，伊万的纳米之眼里首次出现人类的情感裂痕。培养舱中的银发少女突然抽搐，三十年来第一次发出声音："熊熊...疼......"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开始明灭，林黯看到陈默正在主控台输入一组坐标——那是泰迪熊眼睛里投影的切尔诺贝利地理坐标。当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培养舱底部突然升起圆柱形密封舱，上面印着早已斑驳的苏联国旗。

"进去！"陈默拽着林黯跳进密封舱，"这是伊万给自己准备的逃生装置，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

舱门关闭的瞬间，他们透过防弹玻璃看到伊万跪在培养舱前。这个科学狂人颤抖着捧起娜塔莎腐烂的手，哼唱起荒腔走板的《喀秋莎》。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风暴正在吞噬整个实验室，那些被控制的黑客在红光中化作血雾。

"1986年4月26日09点07分。"陈默快速转动密码盘，"核电站爆炸前七分钟，伊万在游乐场给女儿拍了最后一张照片。"

气压阀开启的轰鸣声中，密封舱沿着地下管道急速滑行。林黯抱紧渗着辐射液的泰迪熊，发现玩偶的棉花里藏着微型胶卷——那是苏联第三代意识存储技术的设计图。

"看来我们捡到宝了。"陈默擦拭着镜片上的血污，"当年中情局找了十年的'红色阿西莫夫计划'，居然藏在洋娃娃肚子里。"

突然，密封舱撞上某种软体障碍物。透过观察窗，他们看到管道内壁蠕动着血肉与机械融合的怪物，那是伊万早期失败的实验体。林黯的夜视仪显示这些生物的后颈都有条形码：Pr-1986-XXX。

"用这个。"陈默拆下泰迪熊的左眼，里面是粒花生米大小的红宝石，"钚电池过载可以制造电磁脉冲。"

林黯将宝石按进舱壁应急接口的瞬间，幽蓝电弧呈放射状炸开。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