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字正诡异地扭动着,渐渐化作牌位上那个陌生的"蓉"字。
镜渊
地下室的铁门像块风干的肺叶,推门时簌簌落下的铁锈里混着碎骨渣。陈默的登山靴刚踏上第三级石阶,青砖表面突然浮出血手印。这些手印从边缘开始发黑碳化,中心却不断渗出新鲜血液,台阶很快变成了流淌的血瀑。当他冲到祭坛前时,九面铜镜同时映出他扭曲的倒影——每个"他"都在经历不同的死亡:被铁丝勒断脖颈的、在沸水中翻滚的、被活生生剥去面皮的...... 最右侧的铜镜突然伸出发胀的灰青色手臂,陈默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祭坛。牌位如多米诺骨牌接连倒下,"陈玉蓉之位"的牌位却逆着重力悬浮在空中,不断滴落的黑血在地面汇成民国纪年日期。镜中的自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牙床间咬着的半截指骨——那枚尾戒的款式,分明与中介手上的一模一样。
往生客栈
当陈默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绣花鞋时,整栋别墅的窗户突然同时炸裂。狂风卷着暴雨灌入室内,九面铜镜在雷鸣中发出共鸣般的嗡鸣。镜面涟漪里浮出雕梁画栋的客栈轮廓,朱漆大门上的铜钉正一颗颗化作溃烂的眼球。沙哑的女声混着留声机杂音在耳畔响起:"寅时三刻前找到我的绣花鞋......" 话音未落,陈默看见自己映在血泊中的倒影正慢慢举起撬棍,而真实的双手明明还垂在身侧。镜中人的嘴角裂到耳根,沾血的凶器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地下室突然响起民国时期的爵士乐,黑胶唱片跳针的咔嗒声里,数十双青灰色的手从各个镜面中蜂拥而出。
第二章:镜中人
铜镜表面泛起尸蜡般的油光,陈默的后颈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