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青色手臂在距离太阳穴三寸时骤然僵直,腐烂指缝间渗出墨绿色的黏液,滴落在地面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叮——" 怀里的绣花鞋突然发出银铃轻响,镜中客栈的雕花门楣应声坍塌。朱漆碎片在坠落过程中化作无数血蝉,振翅声裹着留声机沙哑的《夜上海》旋律,将袭来的鬼手震成齑粉。陈默趁机滚向祭坛,却发现那些倒下的牌位正在菌丝中生根发芽。 "陈玉蓉之位"的牌位突然裂开猩红瞳孔,黑血汇成的日期在地面扭曲成1923.04.17。当我的指尖触碰到绣花鞋内衬时,冰冷的缎面下竟传来微弱心跳——那里缝着半片干枯的胎盘,血管纹路与母亲留给我的翡翠吊坠如出一辙。 阁楼座钟发出第四声轰鸣时,所有镜面同时映出客栈天井的景象。青石板上跪着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她的右手小指戴着中介同款尾戒。当女人转头时,陈默听见自己喉骨发出脆响——那张布满缝合线的脸,分明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默儿,把鞋还给林姑娘。" 母亲的声音从牌位瞳孔里渗出,棺材中的金粉符咒突然活过来,变成无数金色蜈蚣钻进我的耳道。剧痛中陈默看到镜中客栈的二楼回廊,三十七个自己正在不同铜镜里被肢解。某个鲜血淋漓的自己突然撞破镜面,残缺的下颌开合着吐露真相:"每面铜镜都是平行时空的坟墓......"
第三章:空间畸变
陈默死死盯着镜中那只腐烂手臂,喉咙仿佛被灌入水银。黏液滴落声在瓷砖地面蚀出蜂窝状孔洞,腐肉气息混着铜锈味直冲脑门。怀里绣花鞋突然泛起幽青磷光,鞋面并蒂莲纹路竟渗出点点猩红。
铜镜发出老旧门轴转动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