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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青灰色的尸斑。
祠堂后院的铜锣声震得耳膜生疼,我手忙脚乱从背包里掏出装糯米的防水袋。手机从指缝滑落砸在青砖上,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照片里女友小满的笑脸突然扭曲成哭相,拍摄日期赫然显示着2023年7月15日——可我们明明去年就分手了。
"浸三刻钟!"吴阿婆抓过相机按进糯米水,浑浊的水面立刻浮起一层黑色油脂。她布满血丝的眼球转向我仍在闪烁的手机,"这物件也沾了阴气,得用公鸡血......"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杂音。原本显示21:07的时间开始疯狂跳动,年份在2023与2013之间来回切换。当数字最终定格在2013年7月15日时,相册自动弹出一张陌生照片:暴雨中的老槐树下,十五岁的我正蹲在褪色符咒前系红绳。
"这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照片右下角的水印日期像烧红的铁签刺进瞳孔。十年前那个暑假,我确实跟着民俗学家父亲来过闽北山区,但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村子。
吴阿婆的绿袄在雨中泛着磷火般的幽光,"后生仔可曾听过'阴刻阳错'?"她指甲抠进我手腕的力道大得反常,"活人看阳历,死人算阴时。你手机里这个西洋时辰啊......"
一声炸雷打断她的话。祠堂房梁簌簌落下陈年香灰,供桌上的电子蜡烛突然亮起惨白的光。我这才注意到神龛两侧的雕花木柱上,用金漆写着副对联:
阴阳两隔黄粱未熟
人鬼同途大梦方觉
横批处的匾额结满蛛网,隐约可见"回头是岸"四个字。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电量不足的提示——明明今早才充满的电量条此刻血红一片,20%的数值在众目睽睽下开始倒计时。
"跟我来。"吴阿婆拽着我钻进祠堂耳房,腐朽的木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她从樟木箱底掏出个老式座钟,黄铜钟摆上爬满绿锈,"这才是锁龙村的真时辰。"
座钟玻璃罩内,两根指针竟在反向旋转。当分针划过罗马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