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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时,两道表盘突然投射出光影交织的八卦图,阴阳鱼眼处分别显示着2023-07-15和1907-08-24。
"咔嚓"一声,怀表玻璃罩裂开细纹,暗格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那是父亲年轻时的模样,他正举着莱卡相机拍摄冥婚场景,而新娘盖头下露出的半张脸——分明是此刻在祠堂上吊的我自己!
祠堂偏厅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我循声推开沉重的樟木门,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五米高的青铜水运仪象台正在运转,二十八宿星盘上爬满青苔,浑天仪的铁环间卡着部苹果手机,屏幕上不断弹出微信消息:
"儿子,千万别去锁龙村!"——发送时间显示是2023年7月16日03:27。
我伸手要够手机,仪象台顶端的报时木偶突然睁眼。它朱漆剥落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父亲的声音:"快走!他们在用活人献祭维持时间结界!"话音未落,木偶眼眶里流出两行黑血,那张脸竟与我手机屏保上的小满渐渐重合。
后颈突然传来灼痛,吴阿婆的指甲在我皮肤上划出血符:"莫要被阳间的时辰骗了。"她掀开衣袖,枯瘦的手臂上布满钟表齿轮形状的溃烂伤口,"当年你爹在仪象台里动了手脚,现在整个村子卡在阴时阳刻的夹缝里......"
祠堂外传来唢呐声,我透过漏窗看见送葬队伍抬着棺材经过。当手机相机对准人群时,取景器里却是十年前的父亲抱着童年时的我,而现实中的棺材盖突然掀开,伸出的那只手上戴着我送父亲的浪琴表。
天空骤然撕裂成两半,东边朝霞与西边残月同时显现。仪象台的铜壶滴漏开始倒流,我腕表显示08:17,手机跳成20:43,祠堂日晷的晷针却在子时位置投下三道影子。吴阿婆的绿袄在时间乱流中猎猎作响:"你还没发现吗?所有电子设备显示的......都是你的死亡倒计时!"
手机相册突然自动播放起幻灯片:十五岁那年我在锁龙村系红绳的画面,二十岁生日时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