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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香门第。
也因为这一层的缘故,我们家从不参与任何党派,乃是朝中一脉清流纯臣。
后来先皇崩逝,当今圣上登基,虽无实权官职,不过我家圣眷正浓,深得皇恩。
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家来来往往的人极多,娘说,那些都是读书人,是未来在朝廷上立足之人。
而崔仪也是其中之一。
他常随他祖父来此,他祖父与我祖父是从前一同在书院读书的人,常因谈及往事而不知时辰。
崔仪就总要催着他回家,他祖父不肯走,还将他推给我让他和我玩。
我的婚约也是在此时定下的。
那年我三岁,崔仪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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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常并不喜欢和女孩玩,他说女孩子都喜欢哭,他不喜欢哄,觉得听着烦。
我并不爱哭。
我一哭就会生病,总在床上躺着。
所以只要他和他祖父来,他就和我待在一起,钓鱼,捶丸,斗蛐蛐儿。
虽然我一般都只是在一旁和他说话。
我娘说我幼时生的玲珑漂亮,眼睛大大的,煞是可爱。
崔仪也是觉得我可爱,又觉得我不哭很是奇怪,于是他偷偷把我偷偷藏在了书箱里背了回去。
他把箱盒打开时,把国公夫人吓得不轻,连忙叫车把我送了回来。
他也被他的祖父崔国公用家法伺候了一个晚上。
这件事后,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来。
我那时正在房间里睡午觉,他突然把一只癞蛤蟆放到了我的窗户里,它从窗户里跳来跳去,直到跳到我的床上。
我睁开眼睛,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来身体就不好的我,变得更差了。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直烧着退不下去,是我爹去宫中请来了太医我才有了好转 。
尽管如此,却也是让我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后来他再来,我只敢离他远远的,他再怎么看我,我也不看他,不理他了。
同年,他祖父崔国公突发恶疾,不足三日,便撒手人寰,他父亲袭承了崔国公爵位,母亲为崔国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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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隔阂一直未清。
年纪变大,姑娘家与青年男子自是不方便相见,何况我身体太差,连勋贵相邀的马球场都从未去过。
连面都见不到了,二人也渐渐形同陌路,只剩一纸婚书在捏在两方手中。
所以当我听侍女说他成了上京百姓口里的第三宝,哑然失笑。
他幼时便机灵,见到大娘叫阿姐,见到大叔叫阿兄。
在读书上也有些自己的见解。
如今年长,更是在马球场上一展风采,让上京城的姑娘们都沸腾,想知道他下一场马球会去不去。
更有的已经偷偷打听着他家中情况了。
不过我和他的婚约是崔仪祖父和我祖父亲自定下的,上京城人尽皆知,就待我们二人年龄合适便成亲。
一户皇恩清流,一户世家勋贵,哪一户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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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之女李小半原是我闺中密友。
小半人好而且身体健康,还喜欢打听上京城中的八卦,譬如昨日城西的李婆婆再嫁,明日的城东的王公子被娘子打,她都知道。
和小半在一起,我轻松很多,她不怎么把我当病人一样看待,好像我也是个正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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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有一日,我从玉安寺上香回来,家中冷冷清清,仆侍脸上都挂着伤心难过。
我心中一抖,急忙朝着他们问。
祖父没了。
这是我家自我记事以来的第一场白事,四处都挂着白布,四处凄凄惨惨,咿咿呀呀的哭声。
也有我。
上京城里很多人都来吊唁,有王侯将相,也有平民百姓。
我祖父年轻时从姑苏来到上京,在书院读书,后来遇到我祖母,她虽只是个平头百姓,却是个极温柔善良的女人。
她陪着他科考,日读夜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