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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乾元殿为皇帝打工的第66天
"陛下,您这奏折写得比我的外卖评价还敷衍啊。"我刚说完就死死捂住嘴,头顶九龙金冠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
赵景安从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抬起头,朱笔尖一滴墨"啪嗒"落在明黄缎面上。我盯着那团墨迹,突然想起两个月前在办公室打翻咖啡弄脏总监的报表——原来社畜的倒霉是穿越时空的。
"你方才说什么?"年轻的帝王支着下巴,玄色龙纹广袖滑落,露出腕间缠着的菩提珠串。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我发誓再管不住这张嘴就吞了案头那方砚。
"奴婢是说...是说..."我瞄了眼奏折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套话,灵机一动:"是说浙州巡抚这折子,像极了奴婢老家村头王铁匠给媳妇写的情书,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
烛芯突然爆了个灯花,赵景安的动作一滞。完了完了,这回怕是要去慎刑司跟蟑螂当室友了。
谁知头顶传来声轻笑:"王铁匠后来娶到媳妇了么?"
我猛地抬头,正撞进帝王含笑的凤眸里。窗外雨淅沥,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竟比九龙壁上的夜明珠还亮……
次日寅时三刻
"阿满姐姐!陛下的醒神茶!"小太监吉祥端着漆盘撞开门,我正往嘴里塞第八块枣泥酥。穿越后最大的惊喜是御膳房手艺,最大的惊吓是凌晨四点的生物钟。
我捧着茶盏蹑手蹑脚蹭到御案边,赵景安正在批阅刑部折子。明黄绶带垂在肩头,衬得眉目如墨染。我盯着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突然想起大学时熬夜赶论文的学长。
"看够了?"朱笔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弧度,"昨日说王铁匠的时候倒胆大,现在倒成鹌鹑了。"
茶盏差点翻在龙纹地毯上。这皇帝怕不是会读心术?我硬着头皮开口:"陛下像极了奴婢老家...老家族学里的先生。"
才怪!!像极了我们公司那个天天让改方案的甲方爸爸。
赵景安忽然伸手,我下意识往后躲,却见他指尖拈走我鬓角的枣泥酥渣。温热的指腹擦过耳垂,惊得我撞翻了青玉笔架。羊毫滚了满案,他手腕一转稳稳接住即将落地的砚台。
"明日让尚食局在你当值处备些点心。"帝王垂眸蘸墨,嘴角可疑地翘起,"省得奏折沾了口水。"
三日后雨夜
雷鸣炸响时我正蹲在廊下偷吃酒酿圆子。赵景安惧雷这事儿,还是听老太监说漏嘴的。雨幕里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我端着甜汤冲进寝殿,差点被满地碎瓷扎成筛子。
"滚出去!"明黄帐幔后传来压抑的喘息。我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