鸷。
“参见三殿下。”沈清漪福身行礼，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恨意。
“沈小姐节哀。”萧景琰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沈相为国操劳，突遇不测，实在令人痛心。”
沈清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那是御用的香料。她忽然想起，父亲出事那日，萧景琰也曾来过御书房。当时他送来一盒新茶，说是江南进贡的明前龙井。
“多谢殿下关心。”沈清漪后退半步，声音平静，“父亲生前常说殿下乃国之栋梁，今日一看的确如此。”
萧景琰眸光微闪，笑意更深：“沈相过誉了。倒是沈小姐，年纪轻轻就如此沉稳，不愧是沈相之女。”
沈清漪感觉到袖中的信笺仿佛在发烫。她知道，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父亲说的对，这盘棋已经开始了，而她别无选择，只能入局。
“殿下谬赞。”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父亲生前常教导，为人处事当以大局为重。如今父亲不在了，臣女更该谨记教诲。”
萧景琰满意地点点头：“沈小姐果然明事理。对了，太子近日也在打听你的消息，若是得空……”
“臣女明白。太子殿下仁德，臣女自当前去拜见。”
待萧景琰离开，沈清漪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经渗出血丝。她走到窗前，看着萧景琰远去的背影，嘴里勾起一抹冷笑。
父亲，您放心。这盘棋，女儿一定会替您下完。
第二章
太子府邸的琉璃瓦在暮春的阳光下泛着冷光，汉白玉阶上浮动着药炉里飘出的青烟。沈清漪提着裙裾踏上台阶时，刻意在第三级石阶处顿了顿——那里有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是五年前三皇子送来“贺寿石狮”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