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沈小姐,请。”管事太监的声音就像被砂纸磨过,在幽深的长廊里荡起回音。
转过十二扇紫檀屏风,药香陡然浓烈起来。沈清漪看见萧景睿执笔的手悬在奏折上方,笔尖朱砂将落未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点猩红。他今日穿着玄色暗云纹常服,腰间却系着明黄绦带,恰似困在龙袍里的病鹤。
“臣女沈清漪,参见太子陛下。”
青玉镇纸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萧景睿抬眼的瞬间,沈清漪捕捉到他瞳孔骤缩的异样——这位以仁德著称的储君,在看到父亲那封奏折时,拇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珏上的蟠龙纹。
“江南盐税的事…”太子将奏折合上时,指尖泛白,“沈相竟查到这种地步?”
沈清漪垂首奉上茶盏;“三殿下上月巡视盐道,带回二十船。‘贡品’,其中八船在临安换了旗号。”她指尖轻点茶汤,在案几上画着蜿蜒水路,“这些船如今泊在津门港,挂着…崔侍郎家的商旗。”
萧景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绽开点点红梅。当他再抬头时,眼中病色尽褪,只余鹰隼般的锐利:“沈小姐可知,此刻宫外有多双眼睛盯着你?”
“殿下明鉴。”沈清漪将密信推过案几,“三日后戍时,津门港会卸下最后三船私盐。”羊皮信封上,赫然印着三皇子府的暗纹火漆。
窗外忽起疾风,卷着药炉里的灰烬扑在窗纸上。沈清漪看着太子用裁纸刀挑开火漆,忽然想起那日三皇子腰间佩着的,正是同样制式的金乌匕首。
“沈小姐想要什么?”萧景睿的声音裹着薄荷药香,冷冽沁骨。
“臣女只要殿下允诺一事。”她望向屏风后晃动的珠帘,那里隐约透出半幅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