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纹路蔓延,冰晶在并蒂莲刺绣上勾勒出符咒的轮廓。
"坎位生变,五行倒逆!"林清淮拽着苏月见急退三步,袖中双面绣腾空展开。倒悬八卦投射的青光与地缝涌出的黑水相撞,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暴雨夜的老宅张灯结彩,穿绛紫团花褂的老妇人将槐木梳插入新娘发髻,喜烛突然爆出绿焰。
苏月见发间的木槿绢花渗出黑血,耳边响起苍老的呓语:"苏家接生婆,剪脐带的手沾了四百阴魂..."她突然记起祖母临终前攥着的那把银剪刀,刀柄缠着褪色的长命缕。
七口棺材同时震颤,童棺里伸出泡胀的小手。江星遥颈间绞痕已蔓延至锁骨,镜中吊死鬼的并蒂莲领口与她旗袍纹样完美重合。沈明川撕开染血的军装内衬,露出心口一道陈年爪痕——那形状竟与棺材内的抓痕如出一辙。
"原来我们祖上都参与过镇煞!"林清淮挥袖扫开扑来的纸人,金线流云纹吸饱黑水后变得猩红,"金锁吞水局需要四柱纯阴与四柱纯阳之人献祭,我们是被选中的'锁芯'!"
厨房传来颅骨碎裂的闷响。饿鬼啃食着石臼里的牙齿,灶王爷画像的眼珠突然转动,直勾勾盯着沈明川。他祖父在饥荒年烹煮尸体的画面在众人脑中炸开,饿鬼腹部裂开血盆大口,粘稠的涎水滴在地面腐蚀出卦象。
水瓮童尸手中的槐木梳突然飞向苏月见。在触及她掌纹的刹那,四百个产妇的惨叫声灌入耳膜。她看见自己曾祖母握着同一把木梳,为横死的孕妇接生鬼胎,用长命缕将婴儿魂魄缚在槐树根下。
"午时到了!"江星遥突然指着透进天窗的日光。明明暴雨未歇,那束光却像烧红的铁钎刺入八卦阵离位。所有棺材盖轰然闭合,童谣声陡然变得清晰:
"金锁链,银锁链,锁住童子填阴殿
木生火,火生烟,烟熏灶王睁鬼眼
水连天,土连肩,肩扛新棺换旧匾..."
东厢纸人应声自燃,灰烬中走出个腹部溃烂的孕妇。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