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整面化妆镜爬满冰霜,女尸好端端躺在台子上,而插在她发间的犀角梳,此刻正在自己移动!
不是错觉。梳子贴着尸体的头皮缓缓游走,每梳一下,镜面就多道裂痕。陈青禾的消毒灯跌落在地,蓝光照出骇人一幕:镜中倒影根本不是女尸,而是个穿猩红嫁衣的女人!
那女人突然转头冲她一笑,手中犀角梳迸出黑血。陈青禾踉跄后退,撞翻操作台上的化妆箱。五色粉饼泼洒间,她看见女尸右手小指动了动。
"快走!"阿杰拽着她狂奔。走廊灯光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湿哒哒的脚步声,像是有谁拖着浸水的裙裾在追。
更衣柜突然弹开,老秦头蜷在柜中,青灰的脸上挂着诡笑:"我说过,子时不能给死人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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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妆
陈青禾的指甲深深抠进阿杰小臂,两人跌坐在更衣室门口。老秦头的尸体在柜中缓缓滑落,后脑勺粘着片泡发的冥纸——正是三天前给溺尸垫棺用的那种。
"他...他下午还跟我换过班。"阿杰声音发颤,"说要去给3号间换批新镜子。"
陈青禾突然想起女尸入殓时的细节:当她把犀角梳插入尸首发髻时,冷藏柜的金属内壁映出过老秦头的笑脸。现在那具蜷缩的尸体,穿着与老秦头相同的藏青制服,但脚上那双老北京布鞋,分明是殡仪馆二十年前统一配发的款式。
"别碰他!"陈青禾拦住欲上前查看的阿杰。月光透过气窗斜照在老秦头脸上,那些老年斑的位置竟与女尸胸口的红痕逐渐重合。
冷藏间的警报突然炸响。陈青禾冲回3号间,只见女尸的冷藏柜洞开,防腐液在地面汇成溪流。操作台上的化妆镜完全碎裂,每块碎片都映着穿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