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戴着老秦头的工牌。
冷藏间的铜铃声穿透雨夜。陈青禾终于明白,每隔二十年,殡仪馆就会变成活人祭坛。而她的生辰八字,正与婚书上"周念生"的命格完美契合。
镜面碎片突然悬浮如刀阵。陈青禾在最后时刻将婚书按在阿杰胸口,女尸的利爪穿透他身躯,却抓出把沾满黑血的犀角梳。更衣室传来镜面破碎的巨响,穿嫁衣的女人从无数碎片中直起身来。
雨停了,晨光刺入殡仪馆。陈青禾瘫坐在血泊中,看着女尸化作飞灰。阿杰的遗体旁落着半截梳子,梳齿刻着新添的"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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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活葬
骨灰堂的排风扇搅动着腥甜血气,陈青禾盯着梳齿上的"陈"字,突然听见玻璃展柜传来抓挠声。1983年的《异常事件记录簿》无风自动,泛黄纸页停在一张黑白照片——七对新人站在殡仪馆门前,新郎们戴着相同的犀角梳徽章。
"七月半,嫁新娘......"阿杰的尸体突然坐起,梳齿状瞳孔渗出黑血。他的声带像老旧收音机般卡顿:"...簪花戴朵泪两行......"
陈青禾踉跄后退,撞翻整排骨灰盒。某个檀木骨灰坛裂开,涌出大团水草缠住她脚踝。坛底露出半张焦黄的结婚证,新娘姓名栏写着"苏秀秀",日期是1963年7月15日。
殡仪馆的铜钟突然自鸣。陈青禾挣扎着摸到紫外线灯,蓝光扫过骨灰坛内壁,照出密密麻麻的梳齿刻痕。阿杰的尸体开始融化,血肉顺着梳齿纹路渗入地砖,在水泥地上汇成八卦阵图。
"叮——"
犀角梳从血泊中浮起,直刺陈青禾眉心。千钧一发之际,档案室铁门被撞开,法医老赵举着铜锣猛敲。高频震动中,梳子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