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撞进松木香混着血腥气的怀抱。
陆云川单手撑住我身后的墙壁,睡袍领口微敞,锁骨处还沾着星点血迹。他站得笔直,阴影完全笼罩下来时,我才发现他比坐着时高出整整一个头。
"看到多少?"他拇指抹过唇角血渍,在苍白的皮肤上拖出一道嫣红。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方才的薄冰早已熔成滚烫的岩浆。
暴雨砸在劳斯莱斯车顶的声音像密集的鼓点。我摸着婚纱头纱上的紫藤花刺绣,针脚走向与母亲临终前握着的丝帕完全一致。后视镜里,苏家别墅的鎏金门牌在雨幕中扭曲成狰狞的笑脸。
"少夫人,请戴好头纱。"司机递来的纯白头纱边缘泛黄,像是从旧衣箱翻出的陈年物件。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的蛇形刺青,与三天前来苏家下聘的陆家管家一模一样。
婚礼现场的水晶吊灯晃得人头晕。陆云川的轮椅碾过红毯时发出细微电流声,黑色西装妥帖得过分,仿佛套在石膏像上的礼服。当神父要求交换戒指时,他忽然剧烈咳嗽,苍白手指抓住我手腕的力度却大得惊人。
"苏小姐很紧张?"他冰凉的呼吸扫过我耳垂,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闪过冷光。落地窗外突然亮起的镁光灯中,我清晰看见他颈侧紫藤花纹身——和头纱刺绣同样的三片花瓣造型。
深夜的陆宅像座冰窖。我蜷在客房飘窗上描摹别墅结构图,炭笔突然在某个节点顿住——二楼东侧走廊的宽度,根本不足以让轮椅顺畅通过。
金属碰撞声从楼下传来。我赤脚摸到旋梯拐角,看见陆云川背对月光站在酒柜前,睡袍下摆被夜风掀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他往威士忌里加冰块的姿势娴熟优雅,完全不像瘫痪病人。
"看够了?"他突然转身,琥珀色瞳孔在暗处泛着兽类般的幽光。我后退时撞翻青瓷花瓶,碎瓷片飞溅中,他竟箭步上前将我拽离危险区域。
电子轮椅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管家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时,陆云川已经恢复虚弱的坐姿,膝毯恰到好处地盖住双腿。他掐着我下巴